静!
静的诡异,静的恐怖又离奇。
满大厅的人都不敢动一下,只能瞪着眼睛看着那似乎已将自己放弃的三小姐,此刻就连呼吸都显得益发沉重。
她难道真的甘愿这般等死?
若她还是以前的那个懦弱少女,族人是不会感到奇怪的,只是,如今,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无忧直勾勾的盯着南霄全身上下每一丝变化,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她的担心和在意早已超出了自己设定的界限,那久远的源自心灵的恐惧正一丝丝的爬上他的心头,这种不安让他有些失控。
而他的身周已盘踞了浓浓的紫色光阵,光阵外飘浮着一丝丝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那张美得近乎妖孽的容颜没有了往日看似温和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暗藏的杀气,危险的眼神,和判若两人的冰冷。
平日里泼皮的天玑狐狸此刻也是一动不动,如一只随时会爆发的野兽,看向南霄的眼神居然藏了一丝难得的关心。
短短的几分钟过去,一丝不和谐的叹息声传出。
人们惊异的看到南霄的口中发出了一声近乎呢喃的叹息声后,那双扣着黑丝绳的双手渐渐脱离,血色似瞬间凝固,整个人与火箐箐正慢慢的分开,她始终闭着眼睛,眉心微拧,全身的金黄色驭气渐渐有了喷薄之势,看那金黄的颜色居然慢慢带了一丝浅浅的粉色,很浅,却已经令所有人心跳加速。
粉色,那是小驭师的力量象征!
如此危机时刻,她居然顿悟出了驭士与小驭师之间的晋升之道?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
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南霄完全睁不开眼睛,所有的意念全部集中于心,周围一切黑暗,她却能感觉到那带着剧毒的索命绳已离开她的肌肤一寸,两寸,三寸……
意念控制,修炼好了可隔空取物,亦可取人性命。
而她现在,动用意念取火箐箐的性命,明显还不行。
血腥气味渐浓,南霄不为所动,努力一点点的尝试着控制着双方的身体,她能感觉到自己正一点一点的脱离开火箐箐的控制,此刻的身体再无感觉,完全受控于灵魂,那空隙虽然只是腾出了一点点,活命却足够了。
于是,落在人们眼中的便是这么堪称惊悚的一幕。
那根绳子明明陷入她手指肉中,但是肉眼却能看到火箐箐那张万分惊恐的脸,那张任凭她怎么大声的喊也喊不出声音来大张大合的嘴,还有那不受控制的肢体,完全呈现诡异式的方向发展。
这……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所有人揉揉眼,正要看个清楚,南霄却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手腕一震,无数片飞刀齐齐射出,黑丝绳瞬间断裂成了一段段,飘飘然的落在地上,她却大喝一声,手腕猛然向地面挥去,那斩断了绳索的飞刀再次飞射向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火箐箐。
一切发生只在瞬间局已变。
满堂震惊中,陆锦摇惊恐的尖叫声传来,终于把所有人震醒。
“不,箐儿……”
火恒也反应过来,重重叹口气,正要冲过去,却被一人轻轻挡在了前面,回头一看,面露难色,“神医阁下,今日我家门不幸,火某实在不忍心看自己的孩子出现死伤,还请大人……”
只是,他的话未说完,已被无忧冷言打断,“不忍心?现在才不忍心,族长,你不觉得晚了些么?”
无忧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加之他本身就气度不凡,那满身的杀气若隐若现,他并没有动手,甚至没有真正表现出生气的样子,那看似平静的俊美外表下,却能令活人感觉到不怒而威的凛凛寒意。
火恒眼神露出几分惊恐,抬眸看一眼火箐箐,深深吸口气,双手下垂,算是放弃了上前拉偏架的打算。
陆锦摇一看,暗骂,“该死!”
抬脚就要冲过去,却被天玑横眉竖眼的拦住去路,眼看那小小狐狸释放着不同寻常的能量,陆锦摇脸露难色。
她暗中执掌龙阳军多年,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可这小东西是神医之物,就算她再不怕事,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得罪一名神医师,代价不是闹着玩的,可是亲生女儿声声惨叫如刀子般一刀刀插在她的心上……
最终,陆锦摇没有过去。
族人们瞬间沸腾了,不说族长大人,就主母他们也从未见过何人能将之制服,何况是在这种情境下,每个人看向无忧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而不远处传来的又一次撕心裂肺的呼救声,
他们从未见过何人能将主母制服,那仿若天生的王者风范令人没来由的肃然起敬。
无忧微抿薄唇,不再管其他人,目光锁定在南霄身上,当他看到那满手鲜血的女子如修罗般释放着满身杀气,他的心也为之一颤。
神狐瞅一眼此刻的南霄,心底嘟囔一句,“变态!”目测今日战况,以后还是不要惹这个女人的好。
此刻,火箐箐脸上插满了薄如蝉翼的飞刀,有一只更是插入了眼角,整张脸鲜血直流,痛苦的四处躲闪,看着南霄好像看到了死神一样,再无形象的在大厅内狂奔,再没了往日一点的嚣张狂妄。
“娘亲,救我!娘亲……”
陆锦摇剁脚,牙齿咬的咯吱响,今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看一眼明明已经流血流到没有了力气,偏偏还是对着火箐箐穷追猛打的南霄,心头第一次浮起了一丝惊惧。
这个死丫头,变得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