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雨疏谷被派往各地送信的弟子有二三十人,均是门内的好手,这些人平时在雨疏谷中自大的惯了,出来之后目中无人,一路上欺负的竟是一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倒也无人敢惹。却不想离谷中还有几里路程时,先是碰到了伊丰,后有碰到了白吃白喝这两兄弟,没几招就均让对方撂倒,于成还被莫名其妙之人掳去,面上甚是无光。各人心中都心惊胆战,均觉得这次回去,师父必然要重重的责骂一番了。
好在白吃白喝意在拿人,点血下的力道都不重,不一会儿便都有了知觉,于荣急忙招呼师兄弟,赶回雨疏谷报信去了。
却说白吃白喝掳走于成,其时是在塞外大路上,人烟稀少,只有大路两旁的两排大白桦树十分遮眼,这二人不住的催马飞奔,深怕去得迟了掉了脑袋。
只见他们转了三四个弯,行了五六里路,来到了一处坍圮的寺院外,在西北苦寒之地能够见到寺院是极其不容易的。从外面看去,这处寺院并不大,显然是荒废已久,墙土松软不堪,一推即倒。
白吃白喝到了门前,跃下马来。于成被白吃拦腰扛住,动弹不得。只见两人也不答话,径直往寺院内走去。
“小姐,人我们已经带到了。”刚进门白吃就喊道。
“好,二位叔叔果然是武功绝伦,智计更是无双,我早说有二位出手,什么事情都能手到擒来。”只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由远及近,从内堂中走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笑态盈盈,婀娜多姿,正是贝双凌。
只见她背着手说道:“两位这次成了这件大功劳,回头我一定跟孔叔叔说,让他解了二位身上的赤朝清夕毒吧。”
白吃白喝听她这样说道,脸上十分欣喜,齐声道:“多谢小姐,还请小姐在孔魔王面前替我两多多美言几句,我兄弟俩日后对小姐矢忠不二,只要小姐交代一句话,我兄弟俩火里火里去!”这几句话说的十分诚恳。
贝双凌嘿了一声,道:“那自然好说,烦请二位将这个大家伙放在地上,这就去吧。”
白吃白喝一怔,似乎是没想到贝双凌这么爽快便能让二人离开,随即道:“好。”说着,将于成往地上一放,白喝临走之时还不忘在于成身上补上几指,好让他穴道不易解,这一切贝双凌都看在眼里,知道他是在向自己卖好,也不答话,只是冲着两人嘿嘿一笑。只见白吃白喝转头恭恭敬敬的走了。
白吃白喝二人武功高强,若不是身中剧毒,被人要挟,倒是也算得武林中的大宗师了。
贝双凌望着这二人上马走远,便转头朝着庙里道:“喂,我说,我把欺负你朋友的那人抓来了,你说咱们怎么捉弄一下他好呢!”
说着,只见庙里走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却不是伊丰是谁。
原来茶棚之事后,何嵩等人带着贝双凌离开,也是没走了几步远,远远望见两匹高头大马飞奔而至,马上之人正是白吃白喝。这两兄弟在魔王孔载下面做事,正要有求于贝双凌。这时见到贝双凌被擒,心想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因此直接上前就去抢人,何嵩一伙虽然人多,但都不是白吃白喝两兄弟的对手,不几下便将贝双凌和伊丰救下来了。好在双方都知道对方首领厉害,两人正是对头,谁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大。等白吃白喝将两人救下后,何嵩等趁着他们救人之际携了丑姑逃走。
而当时在茶棚之中伊丰与雷方等认识的一举一动贝双凌都看在眼中,虽然伊丰没有亲口说,但贝双凌知道两人关系必然交好。眼看着雷方被于成等欺负,伊丰只有干着急的份。贝双凌感激伊丰在危难时刻还不忘要相救自己。早已对他有了好感,这时候两人刚刚脱险,贝双凌便想要趁着有白吃白喝这两大高手在场,将于成捉了来,替伊丰的好朋友打抱不平,自然也能让伊丰开心一下。因此才有了后面白吃白喝拦路夺人的事情。
这时只见伊丰拉了拉贝双凌的衣袖,说道:“他……放……”,边说边摆摆手。
贝双凌问道:“你的意思是叫我放了他?那可不成,我好不容易才让白吃白喝这两个笨蛋抓来的。”
伊丰仍旧是摆摆手,放人之意十分坚决。
贝双凌嗔道:“你这人好不识趣,我若不是看在你舍命救我的份上,我才不会替你卖这个好!这人跟那个叫做什么雷方的有仇,你何不趁此机会捉弄一下他,好替你那朋友出气?”
只见她顿了顿,冲着伊丰又说道:“喂,我说,你到底叫什么啊,我一个女孩子,老是喂喂喂的叫的一点都不文雅!”
伊丰道:“伊……丰”不想这两个字发音倒是十分标准,他心中也是一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贝双凌见状,也知道他终于发对了一次,心想:“原来这口吃叫伊丰,名字倒是不错。我且逗一逗他。”只见他蹙眉道:“哈,原来你叫一帆?你姓什么?父母呢?”
伊丰正想着自己的这个名字发音标准,想来贝双凌是听清楚了,没想到她却听成了什么“一帆”,急忙跺脚,手舞足蹈,道:“我……不……”可是越着急说话便越说不出来了。
贝双凌见了他这副神情,心中一乐,知道眼前这少年是一个老实人,倒是不便再逗他了。捧腹大笑道:“哈哈,我逗你的,我知道啦,你叫伊丰。”
伊丰听见他说是在逗自己,也高兴的笑了起来。两人笑了一阵。突然两人直起腰来,面对面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