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十足的打扮,放在他身上却半点不见违和,引得街上的拜月少女纷纷驻足,就为了多瞧他两眼。
“谢湖主!”跑过来后,他不无兴奋地招呼她,“你酒醒了?”
“……醒了。”谢临云想到自己午间喝完离开酒楼时的醺醉模样,有些尴尬。
好在白天羽没拿这事打趣她,只问她既然醒了,那要不要下来一起逛一逛。
“我生在关东长在关东,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么热闹的中秋过法,怪有意思的。”他眨着一双桃花眼,语气尤为真诚。
谢临云一早听闻过他性子fēng_liú轻浮,但这回真的打上交道,发现意外地不叫人讨厌。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见面那两次,他们似乎一句话都没说过?
凭白天羽那一顿饭就毫不客气地开始单方面跟叶孤城勾肩搭背的自来熟性格,与她见第三次才说上话,实在是奇怪得很。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这之前的两回见面,这个人对她都是能避则避的。
因为好奇原因,也因睡了半天已经醒酒,谢临云思忖片刻后,答应了正仰头等她表态的神刀堂主。
她抄上小红枪,一尾游鱼般滑出窗户,落到了人来人往的长街上,道:“行啊,那就看看。”
才走几步,白天羽便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一刻都不得闲,同时手还在继续收街上少女抛来的彩线。
谢临云:“……”这人也太能招桃花了!
好在之后没多久,他们就走到了有灯谜和绘灯比赛的热闹地,周围人的注意力多数在那些灯上,没有再一个劲朝他涌来。
谢临云终于找到开口询问的机会。
她本想问得尽量委婉一些,以免尴尬,可事实上,真要她说那些旁敲侧击的话对她来说反而更尴尬。
想着既然双方都是直性子,她干脆没有拐什么弯子。
白天羽闻言,立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窘迫表情:“我——”
“你?”谢临云挑眉。
“唉,其实之前那两回……”他脸色迟疑语气吞吐,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把后半句说出来,“之前那两回我都是与我义弟一起。”
谢临云:“???”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不瞒谢湖主,其实我从前就去过洞庭。”他顿了顿,“上官金虹还没死的时候。”
“我知道。”谢临云点头,这事无名曾告诉过她。
“当时我与上官金虹战了一场,虽未分出胜负,可我十分清楚,只要再过二十招,我便必败无疑了。”白天羽道。
谢临云等着他说下去。
“那时我天不怕地不怕,满心以为哪怕我在兵器谱上仅排第六,对上前五也是不虚的,结果与上官金虹一战,狠狠地打醒了我。”说到这,他忽然停下脚步,侧身直视向她,“然而那样一个令我觉得毫无赢过希望的人,却败在了谢湖主枪下,据说谢湖主还只用了两枪。”
谢临云:“所以你怕我?”
话还没彻底出口,她便自行否定了这个猜测,先不说白天羽不是这个性格,就算他真的是,前两次遇上怕得绕路走,第三次怎么就完全变了?
果然,白天羽有点尴尬地摇了摇头。
“倒不是怕谢湖主你。”他说,“主要还是怕自己面对谢湖主时掌握不了分寸。”
谢临云懵得很:“什么分寸?”
他咳了一声,再开口时声音尤为艰涩,道:“我这人面对美人向来……”
“总之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他破罐破摔道,“但你两枪就能杀了上官金虹,哪是我能招惹得罪的……我还知道美色当前,我可能就不会想这些了,所以在洛阳和洞庭那两回,我都是让我义弟时时刻刻提醒我,千万别往你跟前凑。”
这一回在岭南碰上,则是意外中的意外。
偏偏这回他还是独自一人,没有义弟在旁老太婆碎碎念一样拦着,他就没忍住凑了上去和谢临云搭话。
倒不是一定想跟她发生点什么,纯粹是看到哪哪都符合自己审美的漂亮女子,实在很难克制住不去聊两句。
谢临云听完他的解释,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你还挺了解自己啊。”最终她憋出这么一句来。
白天羽直接把这句话当成了夸奖,一脸忧郁道:“否则我为何要让我义弟时时刻刻提醒我呢,唉。”
谢临云听到这,忍不住挑眉道:“那你现在就不怕招惹得罪我了?”
“你摆明了对我没兴趣,我自然不担心。”他说,“和天下第一交个朋友,又有何不好?”
谢临云:“……等等。”
白天羽:“?”
她不可置信道:“所以你之前担心和我接触会招惹得罪我,是觉得若是多说了几句,我就会喜欢你?”
白天羽完全没觉得这理论有问题,道:“反正在你之前,没有例外的。”
谢临云:“……”
理性讨论,这人到底是对自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