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湘走出了书房,又恢复那副懦弱令人怜惜的模样。
一路上,路过的家丁婢女态度都还算恭敬地给她问一声,“湘夫人好。”
林宛湘点头一一接下,都没有注意到她那紧紧攥着的手。
“湘夫人……不,宁王妃好。”
林宛湘抬头,却见彩云站在她的面前,向她福身行礼。
林宛湘四处相望,就此她俩,并无他人。相视莞尔一笑,笑得依然温柔绮丽。
“不必多礼,事还没成,还是唤本好。”
“是,湘夫人。”彩云这样一叫,倒是让林宛湘心舒了不少。
“到时候,按计划进行即可。”
“是,夫人。”
林宛湘点头,又四下打量了一下,才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言道,“本夫人看你也是重情重义之人,这点钱就拿去给你的柳郎抓帖药罢。”
彩云面上一喜,欣然接过那锭金子,忙忙恭维道谢,说着什么宁王妃的位置必定是湘夫人的。
林宛湘这时端起了架子,下巴微抬,却也不骄不傲,轻轻地摇摇手示意她退下。
“夫人,奴婢告退。”彩云又福一身,绕过林宛湘相反而走,直到变成了一个小点,才反了头。
直至彩云真正走了个不见人影后,翠花提着裙子,满头大汗地跑来,找到林宛湘,气喘吁吁地告急道,“奴婢……参见夫……夫人……妍侧妃……妍侧妃……”
林宛湘做出一副担忧皱眉的模样,掏出一块丝帕揪着,急急地抢了话问道,“妍姐姐!妍姐姐怎么了?翠花你说啊!”
“夫人……您……您还是去暮巧园罢……妍侧妃……好像是……李太医查出妍……妍侧妃像是被人下药了,奴婢看端出来的血水一盆又一盆的,看样子……妍侧妃流了好多的血呢!”
翠花越说越激动,就此就恰恰忽略了林宛湘眸中的得意狠毒之色,而她的表面功夫做得也是相尽如人意,连忙而道,“我要去看看妍姐姐!”
说完,抛下丝帕,急急提起裙摆拔步细碎而去。
翠花拾起丝帕,也追了上去……
而另一边,却是静得奇人。
玺倬从屋里出来小心地轻合上门,又走开坐在台阶上,脚底踩着落地的红枫。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小小的琉璃镜,对着左照右看的,自言自语道。
“老鬼,难道我长得就比那个女人差吗?”
镜中人虽然算不上有多么花容月貌,最起码肌肤白皙细腻如冰如雪,一头乌丝令人羡艳,五官长得端正耐看,还算清秀得人。
玺倬眼睛定定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拔掉几根鬓角边的几根秋白,不禁叹了口气颇为哀怨道,“看看,你要是再不醒过来,老娘我满头如瀑青丝都要给你弄白了。”
“咕噜咕噜……”
玺倬很警惕,再加上这院子又静得怕人。虽是点小动静,可逃不过她的耳朵。
这院中央有一口井,而刚刚那动静就恰恰从这口井中冒出来的。
玺倬弯弯柳眉一皱,忙把琉璃小镜收起。爬起身,赶紧跑过去趴在井口沿看。
井中的水应该还算清澈,能映出她的映像。只不过井太深,光线也不怎么好,只能看见水面上微微荡漾几圈,时不时地还冒出一两个泡。
咕噜咕噜响地。
玺倬的眉还没有抚开,眼珠子不转地直直盯着。
盯了一会儿,还只是冒泡,没有其他的动静。
玺倬觉得奇怪,可眼前也就这样,说也说不清楚,那只好就此作罢。况且……
这还有个昏迷不醒的,搞都搞不清楚。
可就这样刚一想完,玺倬就被溅了一脸的水,额头正好与一物磕上。
她还没喊呢!
就听见一声“诶哟”的一叫。
玺倬草草地将脸上的水用衣袖抹干,想看看清楚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井里住着妖怪不成?
可这一看,玺倬倒是一惊。
这从井里蹦出的,不是什么妖怪,是两个活生生的人类!
而这两人不是别的人,正是容玖裳和君玄寂两人!
“你们……”玺倬倒是诧异,眼神暧昧。这君玄寂不在他那摄政王府好好呆着,跟个女人跑出来钻水井干嘛!
而且还是个丑的……
“快点拉他上去,他中了寒毒!”容玖裳急切,抱紧了君玄寂使劲儿把他托了上去。
还好她有空间,要不然她和君玄寂真得死在水道里。
玺倬这才想起,这些来天都是阴日,正是君玄寂身体最虚的时候。再给这冷水一泡……那还了得!
玺倬不容分说,抓住君玄寂的手,与容玖裳合力,才把他弄了上去。
君玄寂头枕着井沿边,青铜鬼面上滑下些水,在微暖的阳光下映着光。
玺倬使力把君玄寂扶起来,一步一摇地把他扶进了屋里,全然忘记了这还有个容玖裳。
容玖裳还泡在井水里,呆呆地望着井口,喊了一声又一声。可那么久了,还都没有个人过来。
靠!
感情她是被人丢在这了!
她到底是有多么不收人待见!
容玖裳眼皮上抬,翻了个十足的白眼。从空间里取出两把总体还算的上上等的匕首,直-插井边砖石之间地缝隙里,一上一下。
一脚踩,又一手抓了紧把柄,用力一跃,才攀上了井沿。翻了个身,便着地了。
容玖裳浑身还是湿哒哒的,又给凉风一吹,不禁打起了冷颤。
“啊切!”容玖裳实在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