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没什么追人的经验……就追过你一个人。你知道……我身边的都是些小姑娘,我对这方面的事情其实也不怎么了解……这么多年也没想过要追其他人什么的,就、就只知道按她们说得来,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就换一种方式来,你看行不行?”
贺初其实有些窘迫,他也意识到什么送花这种事情太过娘炮,周遇绝对不是一个有这方面爱好的人,送花说不定还不如送他一些黑胶唱片来得实在。
但是看周遇的样子又好像对这件事情并不反感……一向聪明的贺总又犯了难。
说来也有趣,小时候贺初是他们院里的小霸王,从小无法无天大家都是他的小弟,上了初中成绩优异大家都得仰望他,按理说他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又有一个这么聪明的脑子,应该做什么、学什么都快。
但是只要这件事情和“周遇”这两个字挂上钩,他就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先想想“周遇会喜欢什么样的”“要是周遇来做会怎么样”,跟周遇在一起的时候,连说话都要先考虑一下自己这么说会不会让周遇对自己印象不好了……凡事都要思虑再三一切以周遇为中心,简直都不像贺初了。
“只追过我一个么?”但是周遇的重点每次都比较清奇,然后他又状似自言自语的说:“感觉你做的挺熟练的。”
何止是熟练,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做一些哄小女生开心的事情来追他也就罢了,还会十分合时宜的说上那么一两句情话,简直就是对人的一种暴击好么?
更何况……周遇对贺初这个人本身就没什么免疫力,那些话说出来的效果比跟其他人说的效果还要好……
“那必须熟练啊……”贺初有些得意的说:“想你的时候就演练一遍,总觉得有一天会用得上,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话也说的挺好听的。”周遇点了点头,对贺初那句“想你”不做回复。
“跟你说话肯定得好听,这种话说到一半说不出来了卡着了多不好。”
贺初轻声笑了。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有人坐在大提琴后面,缓慢地拉弓,再优雅地运弓,弓在弦上轻轻摩擦,琴弦振动,发出低沉的声响。
“跟很多人说过么?”
周遇对这个问题像是有些认真了,转头看了一眼贺初,看见他正专心开车,于是他也把目光放到街上。
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街上的人却不少,商场的荧光屏上正轮流的滚动着元旦假期里各大奢侈品的广告,映的街上还和傍晚的时候一样热闹。
他听见贺初认真的说:“不,只跟你一个人说过。”
周遇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这时他的手机里却恰好进来了一条短信。
“谁?”
这么晚了还在一个这么特殊的时候给周遇发短信,关系一定不简单,贺初心里一跳没有等周遇说话就脱口问了一句,周遇倒也没在意,顺口说:“敬州。”
“你们关系到现在都这么好么?”
周遇低头回消息,轻轻的应了一声。
贺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
他虽然知道于敬州在周遇心里占得比重很大,周遇把于敬州当成是家人一样的角色,但是他总觉得周遇喊于敬州名字的时候带着点若有若无的亲密,让他很难受。
于敬州参与的,是贺初没有参与过的周遇的童年和少年时期,这是贺初一辈子的遗憾。从高中的时候他就想过,如果自己能当一直陪在周遇身边的那个人就好了。所以他对于敬州,总是怀着一股嫉妒的情绪在里面的。
他本想着大家都毕业了,他们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联系了,那时他还松了一口气,可他竟然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两个人到现在关系竟然都这么好。
他心里的占有欲作祟,他想跟周遇说以后能不能离于敬州远一点,这是他从高中开始就有过的念头了。
可是他从前的时候没有说过,现在也更没有资格说这件事。但他又有点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那点好奇,就问:“他跟你说什么啊?”
“没什么,说声新年快乐而已。”周遇不以为意,但是嘴角却挂着笑容。
这么多年他在国外,于敬州在国内和他从来没有断了联系,逢年过节更是会在第一时间给他发来消息祝贺,偶尔他也会抽出时间去找周遇给他放松一下心情,时不时还会从国内寄一些他旅游的时候带回来的明信片。
这么多年了,虽然于敬州去国外的次数不多,周遇从来没有回来过,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往来也从没断过。
周遇身边这么多人,也只有于敬州是能让他毫无防备的吐露心声的那个人。
于敬州是连陈斯言都代替不了的存在,他们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每一次于敬州带来的温暖周遇都记在心里。
但其实说起来,每个人在周遇心中的地位都是独一无二的,谁都不能替代谁的存在。
他又跟于敬州来往了几条短信,忽然听见贺初说:
“喔,他每年都给你说吗?”
贺初看到周遇嘴角的那点笑意,语气有点酸酸的。
到底是关系有多好,才能让周遇一提起这个人就不由自主的笑?!
“是啊。”
周遇看不见,自己每次回答完一个问题,贺初的脸上就会黑上一分。
“那他今年说的太晚了,我已经给你说过了。”贺初说着,又赌气似的说:“以后我每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