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珘示意陆莳兰看右边一枝莲蓬,道:“那枝还不错。”
陆莳兰便站起身来,刚摘到那枝饱满大个的莲蓬,转身时却是脚下一绊。她想荷叶稳稳也没抓得住,不偏不倚,竟朝前跌进了霍宁珘怀里。
这动作,就跟她故意投怀送抱般。陆莳兰一怔,立即想脱离他站起来。
缠到她腰肢的强健手臂却陡然收紧,霍宁珘将她转了个身,使她面对着他坐在他身上。
陆莳兰挣扎得越发厉害:“首辅,会被人看到。”
“放心,看不到。”他选的这处,尽是密匝匝的莲叶,连天光都遮住,这个湖角亦是个死角,外面能看到什么。
霍宁珘这时才用拇指将陆莳兰唇角一点晶莹糖渍给拭去,随后手却舍不得离开,依旧描画着她娇嫩唇瓣,不轻不重的摩挲,低头看着少女的双唇在他的指腹下越发红艳。
陆莳兰不知他到底在做什么,艰难地偏头避开,道:“会肿的。一会儿我还要见将军。”
霍宁珘的低笑顿时充斥在这个几乎密闭的小帐篷似的空间,他道:“不会。这次我又没咬。”微顿又道:“陆御史的意思,若非晚些要见江照英,我便可以继续。”
“……”她哪有这个意思?陆莳兰没有意识自己又在瞪霍宁珘。
她其实很想问一下,这位刚叫人在外要注意言行的首辅,那您现在在做什么?这实在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但是对上霍宁珘那双黑如曜石的眼睛,她只是别开了脸。
霍宁珘总算放过她可怜的唇,道:“你有没有想过,江照英若是认回阿眸,她难道还能继续当你的‘通房’?”
陆莳兰微怔,首辅居然已知道她在查的事。再一想,霍宁珘知道了也不奇怪,便道:“当然不能。我打算将阿眸送回江家,前提是江家会对她好。”
她又道:“阿眸作我‘通房’的事,并未对外宣扬,只是告诉了首辅。还请首辅为我们保密。”
“那是自然。”霍宁珘道:“不过,既然你有将她送回去的心,就不应再像方才那般跟她太亲昵。否则,她怎会愿意离开你回家?”
陆莳兰颔首:“下官知道了。”其实她也知道,阿眸对她的依赖心过重,甚至因为讨厌男子,将感情都寄托在她身上。只是,她舍不得突然和阿眸生分而已。
霍宁珘本就没想一直说阿眸,他话音一转:“昨日,你不是说你扮久了男子,不懂得如何服侍夫君?”
见霍宁珘的目光落在她先前摘的莲蓬上,陆莳兰瞬间懂了。首辅这是要让她剥莲子呢。
但是,她若是剥了这莲蓬,岂非意味着承认他话里那个“夫君”的称呼。
陆莳兰便坐着不动,霍宁珘看着她,早知她不愿做,便自己拿过那枝莲蓬剥了起来。
说实话,陆莳兰那白嫩软绵的手指,他还真没打算让她做这个。
那只小手,不适合剥这样硬的莲子壳,只适合喂他吃莲子……
……
霍宁珘带着陆莳兰从莲叶堆里出来的时候,直接带她去见了赶来国公府的江照英。
“首辅,陆御史。”江照英打着招呼,一如既往的谦和。
待霍宁珘有意避开后,陆莳兰道:“其实,今日是下官有话想要与将军一叙。兴许会有些冒昧,若有失当之处,还请将军勿要怪罪。”
“陆御史竟说得这样郑重,请讲。”江照英也变得有些严肃。
这个时候,前奏是多余的,陆莳兰便直言不讳道:“将军,不知您可有遗落在外的女儿?”
江照英原以为陆莳兰要谈的依旧是上回的事,关于军队的话题,不料她居然问起这个,自是一愣。
“将军千万别误会。下官不是以御史的身份,来调查将军私事。而是……”陆莳兰道:
“七年前,下官曾在南京买了一个小姑娘,这些年,下官一直想帮她找到生身父母,不久前见到将军,发现下官买的那小姑娘,容貌上颇有些将军的影子,她被人牙子带走的地方,恰好也是徐州。所以,哪怕可能让将军不悦,下官也要问一问。”
江照英的面容变得严肃,看着她的目光也比平时要严厉,他一时没有说话。
在陆莳兰都以为希望不大了,江照英却是道:“那个孩子在哪里?陆御史既是有备而来,一定将她带来了国公府了罢。”
“正是。”陆莳兰目光坦荡,道:“哪怕不是将军您的孩子,将军也可以看看,她是不是江家其他两房的孩子。下官绝不敢糊弄将军。”
“将军请跟下官来。”陆莳兰便带着江照英,朝之前那水阁行去。
阿眸与霍宁珩、谢遇非道别后,便回到水阁里,一直在等着自家公子,听到动静,立即推门跑了出来。
她本就生得雪肤花貌,修娥秀颈,今日梳着单螺髻,斜插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