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道“难道,你不愿?”
她话中威胁意浓,朱子轩眸子闪了下,不敢看她。
文心道“不过是两个闺女!你将来还要娶妻生子,留她们在身边,你能照顾过来么?你是她们亲爹,又不是不许你认他们。这是我最后一点心愿了,你不能成全我么?难道我的命,在你眼里就那么轻贱?”
朱子轩抿住唇,迟迟不语。文心道“你可以不答应,那我……”
“我应!我应!”朱子轩攥着拳头,心在滴血。他有什么法子?
“好!那你,在适才的和离书上按手印吧。从此,我文氏便与朱家再无瓜葛……你也可彻底的放心了……不会有人挡你的路,过你的太平日子……你……时间不多,你总不能,让我还顶着朱家儿媳的身份被定罪论斩吧?”
朱子轩沉默了一会儿,上方刘旻已经等待不及,“啪”地拍响了惊堂木,“有完没完?这是公堂!一个个像什么样!”
朱子轩心中一颤,哆哆嗦嗦地展开了那纸和离书。那师爷甚乖觉,连忙叫人端了朱砂过去。
朱子轩沾了朱砂,将指印落在纸上。
文心取了文书,高举过头,泪落如语地道“大人在上,诸位父老乡亲在前,请替文氏见证,从今而后,文氏与朱家,再无关联。文氏从此刻起,就再也不是朱子轩的妻子,再也不是朱家的长媳!”
“妹妹!”人群中,文嵩痛声大呼,“你这是何苦!”
文心将纸张叠好,揣入袖中,再没看朱子轩一眼,她端端正正地跪好,向刘大人深深行了礼。
“请大人继续吧。民妇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刘旻清了清嗓子,道“兀那文氏,今数人指你逞凶伤人,你可认罪?”
“大人容禀,民妇并未伤人,如何认罪?”
她掷地有声,一句话惊得朱子轩张大了嘴巴。
朱子轩脸色涨的通红,怒道“你……你这刁妇,你怎能出尔反尔?”
文心并不看他,冷笑道“出尔反尔?我答应了你什么?”
“你……你……”这要他怎么说?
“大人明鉴,当夜事态乱成一团,那些巡防营的官兵自己都看不清是谁推了那校尉,见己方人受伤,他们立时就嚷着拿人,朱子轩推说是我,他的话便成了证供。可从始至终,除了他和他的人指证我,并没旁的证据表明我便是动手之人。”
“适才他当众休妻,在生死关头为保他自己而弃我不顾,在我还未定罪之时就急着划清界限,种种行为,还不够叫人看清他是什么人吗?敢问片面之词,如何就能定罪?他急于推我去死,不过是想我为他侧室庶子让路。他刚才亲口说,以后另娶,无法照应我的一双女儿……这样的人的证词,难道就可信了吗?”
“你胡说!我何时说过,不顾女儿……”
“你刚才不是应了?将孩子留在我娘家照顾?你我方才说的话,这么多人见证着呢!”
朱子轩瞠目结舌,隐隐觉得,刚才发生过的一切,都像个引他上套的局。
“肃静!”刘旻敲了惊堂木,喝断了两人的纠缠,“即你二人各执一词,为彰显公正,本官便再传人证!”
他才要喊人,适才那玄容又跳了出来。“大人,小人愿为证!昨夜推了那校尉的,便是这位朱爷!”
“你……”
刘旻未呵斥完,王冲亦抱拳走了出来。“小人也可为证,昨夜伤人之人,确实不是这位夫人。至于是不是朱爷……”
他顿了顿,朝朱子轩露出微笑“朱爷,您还是自己说吧。”
“你们……你们为何要害我?我……我没有……我没有杀人……大人,冤枉啊!我没杀人!是她!是她杀了人!王公子和这位公子必然是她收买的……我没做过,我真的没做过!”
王冲冷冷一笑“王某被收买?害你?”
他不屑地道“王某替人作伪证的价码,只怕这世上还没人出得起!”
“让开让开!”正在胶着时刻,忽听一阵喧哗。
一队穿着铁甲的城防营士兵抬着一具担架,凶巴巴地推开人群朝这边走来。
有人瞪大了眼睛,望着担架上坐着的人道“那……那不是凌校尉吗?诈……诈尸了?”
就见凌天复骂骂咧咧道“哪个咒老子死了?”
扬声朝里头吼道“害老子摔破脑袋的混账何在?老子非叫他尝尝被开瓢的滋味不可!”
“怎……怎么回事……”朱子轩瞪大了眼睛,看着起死回生的凌校尉,“你……你昨晚……”
不是口口声声嚷着死人了,说他杀了人?连夜就见了官,抓人入狱……
“你固然盼着老子死!龟儿子!老子没死成,棺材里头睁开眼,找你索命来了!”
第92章
之前叫嚣着告官和惩治“杀人凶手”的一众城防侍卫痛哭流涕, 纷纷扑上前来, 喜道“上天开眼,叫我们凌大人活了过来,可喜可贺啊!可这死罪可免, 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