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如今付红叶直接断其灵力供给,往后再也种不出灵茶,城中商会和茶农只怕要闹翻天了,甚至以琉璃仙茗发家的苍天府也未必会善罢甘休。天道盟正值内乱,若有人以此做文章,付红叶这个盟主也不会好受。
付红叶掌管天道盟多年怎会不知这样做的后果?但他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雨君继续被人夺取灵力,他所追求的天道并不只是人族的天道,而是天下生灵之道。为证此道,他统率天道盟,与妖鬼二族定下和约,不顾个人感情阻止魔修征战,如今也绝不退让,只道:“抢来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的,百年前没有雨君窟茗川人依旧能活,今后不过是另寻出路。我可以命天道盟助他们开辟商路,但绝不会再把雨君留在这里。”
平凡之物再怎么经营又如何比得上灵茶暴利,茗川以后注定回不到如今的繁荣,尤姜不认为他们能接受这样的损失,“你认为涉及到切身利益时会有几人明白公理道义?”
“雨君得救,人与精怪也不必再起干戈,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够了,世人如何评价我并不重要。前辈,我要毁去这困在它的残躯,请让开吧。”
付红叶意已决,如今雨君灵识溃散,接下来便是彻底摧毁雨君窟,只要此地一毁他便可将雨君之灵带回落仙湖重新聚灵,一切也就结束了。至于茗川人是否因此憎恨于他,他为了天道连奉之的愤怒都能忽视,又怎会去在意无关人的想法。
这是秋月白犹豫一月都不曾拿定主意的抉择,他心里知道从精怪手里夺来的雨君窟应当归还,现实却是一座城的人都需要这灵窟,他没办法在道义与人情中做出一个正确选择,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决定茗川的未来。好在,如今付红叶已替他选了,并毫不犹豫地背负起了一切责任。
尤姜面对这样的付红叶从来都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会嘲讽青年多管闲事自找麻烦,却总是一次又一次放过了趁此进攻天道盟的机会。魔修没有礼义廉耻,可尤姜不喜欢在这种事上使绊子,许是姜奉之残存的一点执念,又或许,这就是他身为强者的骄傲。
“你以为本座会阻止你毁掉雨君窟?这是正道守的城池,衰落下去对魔教只有好处。”
过去他在付红叶自找麻烦时只作壁上观,今日却没有让开,见青年因此皱了眉,只是邪魅一笑,“所以,这样出尽风头被万人唾骂的好事,本座又怎会让给你去做?”
他们相约解决精怪之前不再争斗,如今雨君已散,尤姜终于不必再掩饰身份,他随意撕了碍事的面纱,扔了令自己不快的白衣,漆黑魔纹一道道浮现于眼角眉梢,最后猩红披风将一切素净都覆盖,魔教教主浮空于群山之巅,只以嚣张的声音通告天下,
“魔教身处漠北常年不见雨水,这小破地方却占着如此灵窟,本座瞧着很不顺心,左右护法,把这玩意儿拆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雨君(哭):帮主,人欺负我,我要仇杀他们。
付红叶:乖,咱们回家重新发育,满级送你一个情缘。
雨君:真的?那我删号了。
尤姜:精怪这么好骗的吗?我怎么感觉随便就能拐回来一只?
独活:你是拐回来了一只啊,还是攻呢!
尤姜:你滚。
第二十七章
尤姜本为与付红叶作战而来, 随行魔修皆是魔教养出的精锐杀手,如今埋伏在林间的一众魔修随独活直奔雨君窟,不给正道任何反应机会便炸掉了半个山头。
魔教教主的出现让整个茗川都陷入了恐慌, 偏这时候付红叶和秋月白都不在, 正道修士唯有匆忙撤离, 只留唐灼长老带着部分高级弟子试图守住雨君窟。
原本安静的山林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尤姜却没有理会地面的嘈杂, 只是负手立于山巅听着寸劫汇报情况。
“教主,我按你的吩咐调查了红杏客栈,那里似乎曾关过什么人,而且墙角散落了一些魇灵粉。”
魇灵粉是一种魇魔死后留下的尘埃,过去生死门常用其保存尸人。这种魇魔多在不灭川一带出现, 茗川距那阴鬼之地千里之遥,怎会留下此物?
“长生门竟还没有死绝……”
红杏客栈内可能出现过尸人的事实令尤姜眼中多了几分杀意, 他暂且按下疑虑, 只问:“独活呢?哪儿去了?”
长生门被灭已是百年之前的事, 寸劫也不明白为何教主神色会如此难看, 闻言只指着雨君窟回道:“他想要摘点琉璃仙茗研制新药,还在雨君窟前和那苍天府长老纠缠。”
独活擅医不擅武, 这唐灼长老修为也不弱, 两队人马倒是打得难舍难分。然而既有长生门踪迹,尤姜就不能任由养子留在此地了。只见他轻足一点便落于战场之中,扇面微微展开半寸,鬼哭之声便自漫山遍野扑面而来, 正是专以毁灭灵脉的枯残之术。
灵脉便是修士门派的命根,尤姜此举一出苍天府长老便目呲欲裂,“魔魁,休要动雨君窟!”
尤姜要做什么连付红叶都止不住,又怎会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