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从袖里取了二两银子出来,叫胡娘子拿给他们。
胡娘子满面春风,递了上去:“我们太太赏的,劳烦两位大哥走这一趟,请二位喝茶。”
她心里自然也是得意非常,这主人身份高,当下人的面上也有光。她之前可是在官宦人家里做事的,如今的主家对下面人虽然也宽厚仁慈,但却是一介布衣,心里头总有些不是滋味儿。
如今好了,当家的大爷也要入朝做官了,她往后走路又要带风了。
那两个官差接了银子,入手一掂,心里估摸了一下,便暗暗赞叹这家女主人出手大方,当下一拱手:“多谢太太赏,我等还要到别家报信儿去,先失陪了。”
秦春娇站在门上,出了会儿神。
胡家两口子又上来,满嘴奉承。
秦春娇面上神色淡淡,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句:“进来做事。”便转身,重新进了铺子里。
老胡两口子面面相觑:大爷要当官了,太太还不高兴是怎么着?
街上的四邻街坊,听到消息,已经在门外看了半日热闹,见这户人家有钱买下偌大一间宅子,又要开店铺,原本就羡慕不已,如今看他们家的老爷又中了武举,更是眼热起来。
就有闲汉说道:“这户人家,原本只当是个寻常的乡下财主,没想到还有这份能耐。”
另一个多少知道些的,便哼道:“你们知道啥,当初他们来看房子的时候,我就在门上坐着看热闹。这户人家的太太,是锦衣卫指挥使陈大人的千金小姐,人家有个当大官的岳父,当然平布青云了。”
旁人便都点头道:“原来也是官宦人家,难怪难怪。”
左邻右舍眼见这户人家家境富裕,太太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当家的老爷又中了武举,便都纷纷送礼过来巴结。
秦春娇这一天,只顾忙着应付这些人,铺子里的事情,倒是暂且搁下了。
中午,那兄弟两个没有回来吃饭。
秦春娇歇了个晌觉起来,胡娘子便来报说:“老太太那边打发人来送信,晚上和老太爷一起过来吃饭。”
秦春娇说道:“知道了,娘还说什么了?”
胡娘子答道:“没别的了,就是老太太打发的人,送了一篮红糖蒸糕来,说是府里自己做的,叫太太留着慢慢吃。”
秦春娇听着,倒没说什么。
胡娘子看她面色淡淡,不晓得是怎么了,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太,可还要到铺子里去?”
秦春娇怔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我身上乏,不去了。你叫宋青两口子盯着,今儿务必要把架子安置好,后个儿铺子就要开张了。”
胡娘子答应着,看她再没吩咐,便告退出去了。
才出了二门,迎头就见着她男人老胡,正往里走。
她叫住他:“你干啥去?”
老胡站住,跟他浑家说道:“我去讨太太口里的话,这不晚上老太爷老太太要过来吃饭,要不要再买点酒菜。”
胡娘子便说道:“我说,你别进去找不痛快。我瞧着,太太不自在呢。适才我跟太太说了这事儿,太太也没别的话,想是没啥吩咐。这厨房里不是还放着两坛子金华酒,还有许多大爷太太打从乡下带来的腊肉腌鱼咸鸡啥的,晚上配几个菜蔬,尽够了。”
老胡应了一声,不由疑惑道:“你说,这事儿怪不怪?大爷要当官了,这可是好事啊,太太怎么还不高兴?”
胡娘子哪里知道,顿了顿,说道:“太太心里想啥,那不是咱们能琢磨的。太太刚才吩咐,叫宋青家两口子把铺子里的架子给安置好,后个儿铺子就要开张了。我说你也别闲着,跟去一道干活。别叫太太觉着,宋青两口子比咱们勤快能干,倒把咱俩给比下去了。”
老胡满口答应着,连忙往铺子里去了。
胡娘子愣了一会儿,便去了厨房,想煮个红糖鸡蛋。
太太好似不舒坦,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日子到了。她听大爷说起过,太太爱吃煮鸡蛋,这时候煮这个是最好不过的。
其实秦春娇的脾气随和,来了这些日子,他们还从没见她发过脾气,但却不知为什么,就是愿意听她的话,心甘情愿对她好。
秦春娇窝在房中床上,她知道铺子里的事情该去瞧瞧,晚上爹娘过来吃饭,也该去嘱咐厨房做几道菜,但她就是不想动弹。
这两天,她身子总是懒洋洋的,却又没有哪里不舒服,就只是懒怠动弹,动不动就觉得累,腰身还总是酸的厉害。
起初,她只当是夜里易峋弄得过火了,但是连着好几天不让易峋碰了,还是不舒坦。
易峋本想找个大夫过来瞧瞧,但她觉得小题大做,毕竟并没有哪里真的不好,又一向忙着,就给搁置下来了。
想起武举这件事,秦春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易峋考中了第一,她不是不高兴,但却有点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
显然,他筹谋这件事,不是一日两日了。去年夏天,她就见着他在看兵法,想必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