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待东西都搬妥当了,易家三口人便向这些人道别。
易峋同赵三旺说道:“我们到城里去了,油坊和地里的事情,都托付给两位兄弟。还请两位多多上心,咱们过得好与不好,就看这平日里下的功夫了。”
赵三旺和丁虎都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大哥,你放心,下河村的事儿,我们保准给你看的好好的。”
易峋微微颔首,又向赵三旺说道:“三旺,你如今也是娶了媳妇的汉子了,往后要好好的干,好好的香姐儿。这日子好坏,全都在自己身上,别辜负了当家汉子的声明。”
赵三旺连连点头:“哥,你的教诲,我都记着。”
秦春娇也跟董香儿和黄玉竹说了几句话,易峋就来催着上路了。
她坐上了马车,照旧是易峋驾车,易嶟则骑着骡子,赶着豆子,启程上路。
秦春娇坐在马车中,搂着大黄,从车窗里向后望去,就见那些好友们正招着手,且渐渐远去。
直至都看不见了,她才缩回了身子。
大黄在她怀里,倒是乖顺的很,将头埋在她膝上,一动不动。
她心里既有几分不舍,但更多的则是期待。
其实在哪儿都是没关系的,她的峋哥在哪儿,她就在哪儿。但是能和易峋一起,在京中开始新的生活,新的经营,往后又不知会有什么样的际遇,这都让秦春娇兴奋不已。
这一路走的不快,到了京里时,已经是将近晌午时分了。
秦春娇在府邸门前下了车,抬起头看着那高大宽阔的门户,屋顶的瓦片在日光下泛着光泽,屋檐下的铁马随着微风不住发出钉钉声响。
朱红的大门厚重结实,门扇上的铁叶钉闪着银光。门顶上,悬着一方崭新的匾额,刻着方正肃穆的两个大字“易府”。
这气派庄严的府邸,往后就是她和易峋的家了,她就是女主人。
易峋走来,向她笑着,伸出了手。
秦春娇看着阳光下,这俊美脱俗,犹如神祗一般的男人,不由回之一笑。她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两人牵着手,踏上了宽阔的台阶。
三人到了正堂上,立时便有五个家人上来请安见礼。
这是两对夫妇,和一个光棍汉。
其中一对两口子,是之前那老翰林的家人。老翰林举家迁徙,不想带那么多人口,就把他们留了下来,问易峋肯不肯用。易峋看他们手脚麻利,为人也老实本分,便留了下来。至于余下的三人,便是从人力集子上雇佣来的。
这宅院宽阔,需得人手打理照料,秦春娇的铺子,也要人来帮忙做事。
原本,易峋还想替秦春娇买上两个年轻丫鬟来侍奉伺候。
但买卖人口,是秦春娇心口的一块疤,她自己好不容易出了这个火坑,不肯再把别人拉下去。另外,她的铺子,需要的是能干活做事的壮实妇人,那些大户人家里打发出来的丫鬟,其实不济事。
因而,易峋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五人到了堂上,赶着三个主人叫大爷、二爷、太太。
易峋神色自若,秦春娇微微有些不惯,但也笑着受了。
当下,这五人便忙着替主人收拾行李,那两个妇人按着秦春娇的吩咐,将衣裳等物归置安放整齐。
这两人晓得秦春娇是从乡下来的,其中之前还在翰林府里当过差,心底难免就存着几分轻视。
但在看见她那些精致考究的衣裳,几大匣子的华贵首饰之后,这心思便全收了起来。
当晚,还是秦春娇亲自下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在新家中吃了第一顿饭。
入夜,秦春娇在沐房洗浴过了,拿簪子挽着头发,踏着绣花拖鞋回到了房中。
这便是新家宽敞的好处,以往在乡下时,洗澡都要在自己房里,接水倒水,都颇为不便。
回到屋中,易峋在床上倚着,正在灯下看着一本书。
秦春娇合上门板,轻步走了过去,浅笑着问道:“看什么呢?”
易峋抬头,瞧着自己的妻子。
烛火昏黄,为她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才沐浴过的脸白皙水嫩,连着那双眼睛,也水汪汪的,映着自己的影子。
水红色的扣身衫子,勾勒着曼妙的曲线,令人遐想着底下的甜美。
他笑了笑,随手将书册合上放在了枕旁,将她拉扯到了怀中,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秦春娇随手拿起那书看了一眼,却见是《策论》,小嘴轻噘,问道:“近来怎么尽看这些?”
易峋说道:“没什么,是岳父叫我看的,我便看看。”
秦春娇侧脸,美眸微转,睨着他:“我怎么觉着,你好似有事瞒着我?”
易峋瞧着她这幅样子,脸上含笑似嗔,眼角轻轻的眯起,红润润的唇就在自己的唇边,鼻息间尽是她的香甜气味儿。温热的身子抱在怀中,柔软的仿佛没有骨头。
他已经没有心思跟她说笑了。
易峋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