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道:“行,你想看,便赶紧回去瞅瞅吧,别误了时辰,我也把汤拿进去了!”
“嗯!”
香梅也没管这汤最后会不会入皇帝的口,反正听着这话,她便笑嘻嘻的离开了。
而陈九两瞧着香梅离开的身影,轻笑着摇了摇头,这香梅与他,其实处境倒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前主子都走了,原本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是如同浮萍一般,甚至陪着前主子一道儿走也正常,可他们的运气,到底还是好的,遇到了现在的主子。
也莫说什么忠诚不忠诚,这哪有过日子重要啊!
陈九两心中微微感慨了一下,却是拎着食盒朝着屋内走去,这汤……如何处置其实早就有定论,毕竟是皇后娘娘亲自吩咐了宫人送来的汤,皇上不喝,也不能够落入宫人的嘴里,所以一碗碗,最终只是落入从内务府里搬来的那几株常青树根里去。
不过,今日陈九两拎着汤打算亲自去处置的时候,却是恰好撞上了从御书房内走出的皇帝。
晏明的目光淡淡扫过了陈九两的手,也都没开口说话,但陈九两却是立刻机灵开口道:“这是香梅姑娘得了皇后娘娘吩咐,刚刚送来的汤水。”
晏明微微点头,神色有几分怔楞,他原本以为,昨日那般,这赵绫也该是放弃了。
“打开看看吧!”
鬼使神差,晏明说了这么一句。
而陈九两以为帝王要喝,却是连忙打开了食盒,嘴里还是开口道:“奴婢听香梅姑娘说,这汤都是皇后娘娘吩咐一早便炖起来的,皇后娘娘……对皇上是真的用心。”
晏明不置可否,在陈九两以为他要喝的时候,却是摆了摆手,仿佛是让陈九两去处置了。
陈九两心中有些惋惜,但也不敢多语,只拎着食盒,便打算离开。
在他离开的时候,却不知为何,晏明突然又开口问了一句:“皇后这会儿,在景和殿?”
“是……”
陈九两更是被问的莫名其妙,然后,又是诚实答了,“应是的,方才香梅姑娘过来送汤的时候,仿佛说今日皇后娘娘宣了宫中的画师入景和殿,应是在自己宫中。”
“画师?”晏明眉头微微皱起,他现在对于画与画师,有些敏感。
晏明敏感,但赵泠不敏感。
她宣了画师过来,那么宫中所养着的那群画师,便全部过来了。她细细观察着那些画师,看着他们所带的画作,倒是没有让他们画自己,而是随手指了自己园中的一处景致,让那些画师先画给自己看。
她也没有直接问,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先时问的时候,晏明情绪如此敏感,难保不会对这些画师下令,让他们保密。
但她自问还有几分素养,昨日那画,深深印记在脑海里,比照着那些画师的画技,自然可以比对出来。
只是,画师人有些多,比对起来,有些累罢了!
赵泠想着,用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等待着那几位画师画完。
有的画师画的很快,有的画师则是有些慢了。
终于慢慢的,有了第一幅作品上交,第一幅交上来后,赵泠微微皱眉看完后,只冲着身边伺候的宫人点了点头,那宫人拿了赏银送予那名画师,却不是满意,而是将人打发走了。
其他画师面面相觑,只低头更加认真的开始画了起来。
但第二名画师、第三名画师……谁知道,画作送到了赵泠手中后,得到的却是与第一名画师一般的待遇。
这……余下的画师心中越发慌乱,赵泠也没有解释,只是含笑看着他们,慢悠悠的往嘴里送了一口茶。
晏明下了早朝后,照例是该回御书房中与大臣商议朝事,亦或是批阅奏折,然今日下了早朝后,晏明却并不急着回去,而是抬头看向了陈九两,开口问了一句:“皇后那边,画师画的如何了?”
陈九两闻言,微微发愣,他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问到皇后,说来他方才从底下宫人那头听到的皇后之事,还真有几分不知该如何想法才是。
虽然早闻这位皇后娘娘以前是如何过日子,但一下子把所有的画师都叫来给她自己择选,未免太过于兴师动众了吧!
皇上问起,陈九两也无意说皇后坏话,但依然如实开口道:“皇后娘娘这会儿,应是在景和殿里择选画师,还未开始画吧!”
对视上皇帝疑惑的目光,陈九两又是说了一句:“奴才也是刚知晓,皇后娘娘将宫中所有的画师都叫去了景和殿,据说,让那些人过去,先画一幅画与娘娘过目,不满意的,娘娘给了赏银便让人离开了,如今好似还未定下人选。”
“……”此言道出,其实晏明心中已然瞬间明白赵泠此举用意,但也就是因为明白,让他一时之间心头百味交杂。
昨日皇后在凤仪宫寝宫中所言,让他一度以为……皇后是知晓那副画作,究竟出自何人之手,而对于皇后的疑问,他只当做是咄咄逼人,是为自己叫屈。
他无意配合皇后这般,更是没有耐心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