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不会再联系了,祝你们幸福。”
我并没有高兴,反倒产生了些许挽留的心态:“你,你要去哪?”
“去别的大城市,重新开始,让他忘了我吧,就当儿时多了个玩伴。”
这通电话挂断,我就真的再没遇到云朵,她走了,也许还带着对他卑贱的爱,也许她不会忘掉他,但,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宝宝在肚子里待了七个多月了,医生说,是个男孩。我擅作主张起了个名字,叫“江不易”。晚上和江不弃说了,他被我逗笑了,你是想把“不”字传承光大吗?然后,我也笑了,笑得肚子有点疼。
江杨烜还是没有任何回来的迹象,可想而知,新加坡那边的法庭正处于如火如荼的境界,与此同时,江不弃的心事也愈来愈重,经常会忙到很晚才回家,一到家就倒头就睡。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没有署名,只写着:“今晚六点,月光步行街。”
我不知道是谁写给我的,就这么塞在我们家的邮箱里,我也不知道我出于什么心境去赴了这个匿名的约。我也差点忘记了,月光步行街快要拆迁了,周边的商铺只剩玻璃空壳上画着大大的“拆”字样,里面一片狼藉。一路上,只有月华拉长了我的身影,寂静到我的脚步声分外清晰,让我的心颤颤的。我站在路中间,四下环顾着,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莫名地开始恐慌起来,手指不安分地在肚子上来回抚摸着。
“你终究还是来了呀。”
突然听到这一阵幽幽的音线飘来,我全身一震,忙回过头去。
但朝我走来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消失了好久的——“晴雪。”
我想朝着她走过去,被她伸手阻拦:“别,江太太,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呢,还是我亲自走过来吧。”
不知为何,我听出了她话中的一丝讥讽,但我没问,我的视线里,她婀娜的身段慢慢地扩大、扩大,直到覆盖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我们四目相对,我轻轻地笑了笑:“好久不见。”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啊,好久不见你变化可真大,我真的很羡慕你呢。”
“后来,你们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
“离了。”
我尽可能睁圆了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轻垂眉,淡淡地道:“他的确挽留过我,我也看得出他的真心,但是我就是这么一个现实的人。你应该知道,我从小就被亲生父母遗弃,还好被村里的秦婶儿捡到了养大了我,就是因为从小过着这种今日愁着明日伙食的日子过腻了,我才想要改变自己,而被赶出来后,我们又要过起这种苦不堪言的生活,我宁愿选择放弃。”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有点怒了,紧锁眉关,斥责她,“婚姻本来就应该有苦有甜,一起分享快乐承担悲伤不好么,你这样做对他有多大伤害你考虑过没有。”
她委屈地摊了摊手掌:“我跟你的人生观不同,难以达成一致。”
我慢慢平消了气,问道:“那…他呢?”
“我不知道,离婚了后各走各的路,谁也不是谁的谁。”她失落地垂下眼帘,“我离开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没有装好床板的木床上,发着呆。”
他们离婚了,我心想,离婚了,晴雪抛下了他,现在的他过得一定很艰苦,被最爱的女人欺骗,又被父亲赶出了家门断绝关系。我突然在心底对他产生了同情之心。
晴雪向着我走近一步:“你记得我说过的吧,爱情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优胜劣汰,而我是被你打败了,你赢了,晓花。”
我并没有感到高兴。
“你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江太太,并且有了江家的子孙,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过成让我羡慕不来的样子吧,呵呵。”
我抬起头看她,她深邃的黑眸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我咽了咽喉:“晴雪…”
她似乎没有听到我在喊她,兀自说了起来:“你说得没错,如果我们能回到以前该多好,回到我们三个一起长大的岁月该多好,单纯无邪,真的很好…”说着,她茫然地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银晃晃的水果刀,锋利的刀光刺痛了我的眼眸,“如果我没有来这座城市,没有遇到你,就不会打扰到你的幸福,你就能早一点进入江家成为江太太,都是我不好。”
我慌了:“晴雪,你要做什么?”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抢了你的男人,我是罪人…罪人…罪人…”
“不要呀!晴雪!”
就在她高举起刀子准备捅进自己身体时,我在一瞬间原谅了她所有的错,一大步上前冲过去抱住了她,与此同时,冰冷的感觉刺进了我的身体,我疼得低吟着,但是发不出多大的声响,朦胧的视线一点一点往下沉…
我看到了晴雪,看到了她向我走来、蹲下。
她在我耳边说着我听不真切的话语:“你真傻,晓花。其实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才是最后的赢家,只不过现在我也赢了。”
我再没有了力气站起,我的身体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