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不适先回去了,在医院看到顾曼柔小产那一幕,让她不自觉回想起过去,素净的脸上越发苍白。
连熬了一天一夜,宋星辰也有些扛不住,就让保姆阿姨送她回去,顺便在那照顾一晚。
顾北淮和望楠也回学校去了,偌大的屋子瞬间变得空寂,仿佛没有了人气,无声也无息。
良久,乔思远的手覆到额上,她才想起原来他还在这里,“累了就进去睡吧,别躺在这,小心着凉。”
修长的手在她额上轻轻拂过,然后定在两侧的太阳穴,略显笨拙地帮她揉了起来。
印象中,每次乔父加完班回来,母亲就是这样给他按摩的,很温柔很细致,总能让父亲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连连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可宋星辰却抓着他的手,顺势坐直了身子。
他愣了下,以为太用力把她弄疼了,“不舒服?那我小力点?”
宋星辰摇摇头,“不用了,你也休息下吧。”
天色擦黑,朦胧的光映照在女孩的脸庞,折射出眸里浅淡的润泽。
隐约的水光在她眸里一晃而过,乔思远蹙起眉头,心里冒出某个想法,却又迟疑着不敢说出口。
暮色渐深,客厅笼在一片黑暗里,影影绰绰。
乔思远站起来,准备走到玄关处把灯打开。
刚一转身,就被宋星辰从身后抱住,“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女孩纤长的手臂环在他腰上,像菟丝花攀附着救命的稻草。
乔思远甚至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到她脸上挣扎的表情。
以她清冷的性子,如果不是茫然不安到极致,平常是绝对不会这么主动的。
他心疼地叹口气,回过身,将她紧紧抱住,“别胡思幻想,我就是过去开灯,屋里太黑了,怕你撞到。”
宋星辰松一口气,脸贴着他的胸膛蹭了蹭,耳根微微发红。
不管了,丢脸就丢脸吧,她就是想有个人陪着。哪怕什么都不说,就只是静静地陪着,也足够了。
——
夜里,宋星辰翻遍所有的衣柜,都没找到新的男款睡衣。
赵玉堂穿过的倒是有,但她又舍不得,让小少爷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尤其这个人还不是什么好货色。
她咬咬唇,找出某套没拆封的睡袍,递给乔思远,“只有这个了。”
睡袍是杨语枫给她寄回来的,很简约的米色,乔思远看了眼,顺手接过就进了浴室。
他也没想那么多,宋星辰只比他矮十公分,虽然体型纤细很多,但睡袍本来就是偏宽松的款式,他穿上应该也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有点短。
直到他关了热水,擦干身子准备换上睡袍,他才察觉出不对。
折叠的睡袍被抖开,露出下摆妖娆怒放的玫瑰,红艳得仿佛他此刻的脸色,霞光逼人。
乔少爷有点懵,举着那件睡袍瑟瑟发抖。
他张了张口,想叫宋星辰给他换一件,话到嘴边才想起,这会儿她估计也在洗澡。
热气消散,阵阵冷意袭来。乔少爷搂着肩,最终还是屈服于求生本能,黑着脸把那件睡袍穿上。
他推开门走出去,睡袍下摆的玫瑰随着步伐若隐若现,隐在暖色的灯光里,格外摇曳多姿。
宋星辰去一楼洗完澡回来,刚走到楼梯口,迎面就瞧见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没忍住笑出声来。
乔少爷大开大合的步子顿时僵住,揪着睡袍的下摆,一脸扭扭捏捏的样子。
见宋星辰还在笑,他的脸都快烧成猴屁股,好半天才冷静下来,指着她身上浅色素净不见一丝花纹的睡袍,恶狠狠道:“我要穿你身上这件。”
这下换宋星辰愣住,卷翘的睫毛不自在地扇动几下,“这件是旧的,我穿过很多次了。”
乔思远摸摸鼻子,轻哼一声,“没关系,我又不会嫌弃你。”
宋星辰被他磨得没办法,只好把披在外面的睡袍脱下来,轻轻理顺褶子递给他。
她里面还穿了件薄薄的睡裙,一抬手,纤柔的曲线隐隐露出来,引人遐想万分。
乔思远不敢再看,一把抓起她手中的睡袍,匆匆转身走进浴室。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宋星辰已经回了房间,举着风筒正在吹头发。
榕城的冬天比其他城市来得迟,十一月底仍是初秋的天气,没有多少寒意。
但早晚还是会有温差,一不小心就容易着凉感冒,所以乔思远见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裙坐在那里,脸一下就黑了,大步走过去,将换下的玫瑰睡袍披到她肩上。
宋星辰回过头,然后手上的风筒就被他拿走了,“你坐着,我帮你吹。”
她的头发留得不是很长,堪堪盖过肩,开着热风很快就吹干了。
乔思远摸了摸她的头发,任劳任怨地收起风筒,又去楼下给她倒了杯牛奶。
牛奶是冰鲜的,没有加热,因为天气不冷,喝起来倒也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