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话,男人的讥讽地声音再次传来,“尹秘书就是这种人,我还对尹秘书抱有什么期待呢!”
尹南方愣了一下,动了动唇,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多说也是无益。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开启,楚北城率先走了出去,围绕他进行的工作井然有序地开始。
一天忙碌的工作倒是让她忘记了那些繁琐的事情,等她放下手里的工作,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
尹南方想着,尹欢欢应该回到尹家休养了,她是要回去看一下的,虽然有可能画面会很不愉快。
“你回来干什么?还有脸来?”一进门,向淑惠刺耳尖锐的嗓音以超高的分贝鼓动她的耳膜。
尹南方换下鞋子,不为所动,抬起头来,目光淡淡地,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地好像一汪湖泊,却生生地教向淑惠打了个冷颤。
“欢欢在楼上吗?我去看她。”尹欢欢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转身欲要上楼。
“不准去!”向淑惠冲上前去拦住她,目露狰狞,“你又想去害她是不是?要不是欢欢命好,有福气,就被你害死了。”
尹南方是真的不明白了,为什么她在这个家里这么讨人厌,就像个臭虫一般的存在,人人避而趋之。
而这个生养她的母亲对待她就像对待敌人一样,从小到大,没有一次和颜悦色地对她说过话。
哦,对了,好像有过那么一次。
十岁那年,他们为尹欢欢举办了一次非常大的生日宴会,可是宴会上,尹欢欢毫无预兆地晕倒了,送到医院后,要输血,可她的血型比较特殊,那时,医院里的血液库存紧张,她也自发地去检查了,最后家里只有她的匹配。
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淑惠蹲下~身来温柔地哄着她,要她替尹欢欢输血,其实她不说,她也会输的,因为那毕竟是她的家人。
可是她的家人都对她做了什么?
尹欢欢一双眼眸落在向淑惠因为怒气而微微扭曲的脸,她轻笑出声,可是眸底却是一片冷意,“我是您亲生的吗?”
向淑惠因为尹南方突如其来的质问不禁目光一顿,她闪躲开她的眼睛,随后嘲讽地开口,“如果可以,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尹南方心底的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了,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凄凉与悲伤,她僵硬地轻扯起嘴皮,吞下喉咙里的苦涩,“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不会出生。”
至少不要摊上这样的父母!
“妈,你又跟南方乱说什么了?”这时,楼上传来尹欢欢的声音,她站在楼梯口,欲要下来。
“哎,欢欢,你别乱动,去床~上躺着。”向淑惠脸上的担忧显露无疑,三步并作两步走,冲上楼去。
“妈,我没事,我都躺了一天了,医生说休养几日就好了,小伤而已。”尹欢欢扬起甜甜的笑容,宽慰道。
“怎么会是小伤?女孩子皮肤娇~嫩细腻,身上是不能有任何伤痕的,要是留了疤痕,你将来就不能穿露背装了,我女儿这么漂亮,那不是可惜了。”向淑惠自豪地看着尹欢欢,慈爱温柔的语气。
尹南方站在一边,脸上已经麻木地没有任何表情了,唯独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地攥在一起,指节泛白。
“妈,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自己不小心跌倒的,跟南方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别责怪她啦!”尹欢欢嘟着红唇,撒娇地看着向淑惠。
向淑惠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就是太善良了。”
“安啦安啦!”尹欢欢赶紧哄着向淑惠,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满面春风地样子,“妈,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
“好。妈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向淑惠笑着说。
向淑惠走后,尹欢欢抱歉地看着尹南方,咬着唇,“南方,妈她就是——”
“对于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间接导致你摔倒。”尹南方直接截断了她的话,声线清冷淡漠。
“我没事了,其实我昨晚也冲动了,还那样说你,南方,你别介意,我就是太害怕失去北城了。”她说着,眼眶里又聚集了一层泪雾。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关于昨晚的事,她该说的都说了,她看着尹欢欢。
从尹家出来,尹南方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要把在里面吸进去的浊气给排解出去,吸收外面新鲜的空气。
她使劲地甩了甩头,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行驶着。
路过一家酒吧的时候,她心里微微一动,果断地停了下来,突然很想卸下那沉重地压得她喘不来气的厚重面具,放肆地发泄一次。
她脱掉了小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塞在黑色的西裤里,薄薄的布料完美地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尹南方在女生里的个子算是挺高的,双~腿笔直修长,所以她穿西裤是非常英气的。
衬衫前襟也解开了,露出一点点细腻柔白的肌肤。
她坐在吧台上,看着舞台中央随着劲爆动感的音乐来来回回扭动腰~臀的男男女女,在这里,他们放肆大胆地放飞自我。
她一手端着酒杯,时不时地轻抿一口,没有疯狂地灌醉自己,因为她不是来买醉的,纵使是这样发泄的方式,她还是有理智的。
浑浊的液体浸染了那淡色的唇~瓣,在光彩斑斓的灯光下散发着魅惑的性~感,这时,音乐切换了,是一首舒缓的音乐。
歌手沙哑的嗓音浅吟低唱,宛转悠扬地声线遍布了酒吧的每一个角落,尹南方跟着轻声哼了起来,唇~瓣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