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掀开一个锅盖,里面是一篮子晾干的番薯块,阮惜时一看就知道李婶想做什么了,眼睛一亮,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炸番薯!”
李婶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们小孩子喜欢吃这个,今天早上我就切好了番薯块,等着炸完米花把它们放剩下的油里炸一炸给胖胖和你吃。”
说着李婶把番薯一股脑儿倒进漏勺里,然后放到还有余热的油锅里,翻一翻抖一抖,很快板栗番薯橙黄/色的表面就变成了金黄色,空气中也弥漫起番薯的香味。
番薯炸好后倒进盘里,阮惜时被番薯的香气勾得快要流口水了,顾不得刚出锅的番薯还很烫,就小心翼翼地用手抓了一块,左抛右抛,迫不及待地就放入嘴里。
表层被油炸得脆脆的,咬破那一层,里面就是黏糯的番薯瓤,香气扑鼻,阮惜时一下子吃了三块,嘴馋的样子逗得李婶哈哈大笑,忍不住跟他说:“时仔啊,你不要吃这么多,这番薯刚出油锅,热量大着呢,吃多了会嗓子疼,等它晾凉一点再吃。”
阮惜时意犹未尽地看着盘里的番薯点了点头,李婶就倒了一半给他,让他带回家给陆择和他爸妈尝一尝。阮惜时笑眯眯地接过那一半炸番薯,再提着两袋米花,像是要陆择和他爸妈快点尝到他们村的特色美食那样,兴冲冲地往家里赶了。
刚回到家,他就大呼小叫地喊来陆择和潘瑶他们,献宝一样把米花和番薯展示给他们看,催促他们尝一尝。
陆择他们那地方没有这个特产,潘瑶他们在国内生活时也没吃过这种东西,三人都抱着好奇心掰了一块尝试,米花还有点余热,上面带着些油,但是吃起来却没感觉到油腻,吃起来又香又脆的,带着一丝丝甜味,没有色素和食品添加剂,纯天然的风味让他们感觉到放心。
阮惜时见他们喜欢吃,就笑着介绍说:“这是我们村的土特产,只有过年期间才能吃到,早在一个月前就在准备了,到现在才彻底做好,如果保存得好,能吃到明年开春,过了正月呢。”
许立新吃完一块米花,点点头赞叹道:“不错,挺好吃的,就是热量有点大,不能多吃。”
阮惜时附和道:“是的,每次吃一块就差不多了,到过年的时候可以跟茶一起吃,就不会上火了。”
炸好的米花需要密封放到y-in凉干燥的地方储存,阮惜时在外面又套了个袋子,放进厨房那个专门储存食物的大缸里。
这段时间天气又渐渐变暖,恢复了大晴天,村里的人趁着这段时间天气好,晒东西的晒东西,收东西的收东西,村里一派繁忙景象。
让村里小孩最高兴的是,从外地来了加工年货的机器,以做加工年货营生的商贩每年春节前都会带着他们吃饭的工具,也就是食品加工机走村串巷。村里的人们舍不得买市面上贵的要死却徒有包装的年货,但为了能丰盛地过个年,他们还是会想方设法搞点年货,于是年货加工商在村里就很吃香。
这种机器做出来的年货很简单,加工商一大早就来到村子里,把机器放到人多的村中心,需要加工年货的人家就从家里拿米拿白糖来排队,加工费按斤来算,一斤两三块钱,就能打出很多米筒——一种空心的米制膨化食品。
米筒也是村里小孩最喜欢的年货之一了,因为也不是一年四季都有人来村里给加工的,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个够,所以当加工机来到村里,小孩们看到了,就奔走相告,回家央求大人给钱,然后揣一袋米一包糖去加工机那里排队做米筒。
阮惜时小时候也特别喜欢吃米筒,每年临近春节的时候,他就天天盼着加工机来村里,一听到机器打米的声音,他就激动地喊爷爷带米去打米筒,爷爷自觉得家里没什么年货可以给他吃,舍不得他受委屈,每年都拿很多米去打好多米筒回家让阮惜时吃个够。
虽然吃了很多年都还是一个味道,阮惜时也不是那个贪吃的小孩了,但每次想起来米筒这玩意儿,阮惜时还是觉得它充满了自己童年的滋味,所以今年加工机来村里,阮惜时也想去凑一凑热闹。
他一开始不知道加工机来了,还是在楼顶晒被子的时候,他在上面看到李嫂抱着一袋东西从他家门前的路走过,跟她打了个招呼问她要去哪里,李嫂才跟他说球场那里有人在打米筒,她拿些米去打些米筒回来给胖胖吃。
听说打米筒的机器来了,阮惜时晒完被子,马上下楼去找陆择,跟陆择说他要带米去球场打米筒,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陆择好奇地问:“打米筒是什么东西?”
阮惜时找了个干净的袋子,去厨房的米缸里掏米,一边掏一边应道:“就是把米加工成一种零食,是村里每年过年必备的年货之一。”
他掏了三斤米,然后去橱柜里找白砂糖,结果发现家里的白砂糖剩得不多了,就自言自语道:“算了,等会路过供销社的时候再买两块钱白糖吧。”
见他这样激动,陆择也忍不住想去看个究竟,他们俩和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潘瑶许立新说了一声,潘瑶也有点好奇阮惜时喜欢吃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就提出要一起去看看。
潘瑶也要去,许立新觉得他自己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就干脆一起去,阮惜时也不阻止他们,抱着米让陆择把家里门关好,久带着他们往球场去了。
经过供销社,阮惜时把米给陆择拿着,他去供销社里买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