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姑娘也是兀自垂泪。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觉得这说的倒是真的。这姑娘水灵的很,肯定有不少人觊觎,惹来祸端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们是哪里人呀?你说她家道中落,那她家里以前是干什么的?”围观的人群中,一中年男子问道。只见那人一席长衫,虽有些其貌不扬,但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普通人家。陈默暗暗打量着那人,心想也许是个人物。
老汉抹了几把泪,平复了下心情,说道:“我们两人自江南苏府而来,家中原本是经商的,无奈遭人暗算,赔了生意,她爹给活活气死了。我们寻思着闽建地区有些生意上的伙伴可以投靠,便变卖了所有家产奔波而来。谁知道那些人都是些大骗子,骗光了我们所有银两,还将我们赶了出来,百般无奈之下才要卖身。他日死后真是没面目见她爹了。”说到这,老汉又要垂泪。
中年男子又说道:“你是她家中的老管家吧?”
老汉愣了下,吱吱呜呜不做声。倒是那女子开口说话了,“大官人说的没错,他是我家中的老管家,我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了他。卖身的钱就当是给她的遣散费了。”
中年男子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老汉直冲着女子磕头,哭泣着说道:“小姐,我还哪敢收您的遣散费啊。没能照顾好您我都没脸去地下见老爷了,要是再收了钱,那我还算是人吗?”
女子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福伯,都不怪您,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同意的话,也不会害死爹爹了,更不会让你露宿街头了。都怪我。”说着,女子痛苦不已。老汉也是泪流满面,一时间看得众人凄凉。
陈默平时最见不得别人哭,特别还是个大美人,连忙转移话题,问道:“那你准备卖多少银两?”
女子拭去眼角的泪水,“我只要一百两。”
闻言,众人炸开了锅。
“这也太贵了,一个丫鬟也就一二十两银子。”
“就是,就是。听过城南钱掌柜从外地带来几个丫鬟,连钱都没给。一听说当丫鬟有饭吃,一群人都围了上来。不得不说,赣地的旱情真是严重,饿殍千里,都没人管那。”
“我也听说了,但不能这么想。这姑娘是个大户人家的,长得又漂亮,以后收为小妾也是可以的。”
“赵五,你还想收小妾,你家的母老虎你不怕?”众人一片哄笑。
陈默给松儿使了个眼色,松儿便从怀中抽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陈默说道:“这是同庆票号的银票,到任何一家同庆票号都可以兑换现银。”
女子摇了摇头,“官人能给现银吗?”显然她信不过银票。
梁朝流通的银票分为两种,一种是户部发行的官票,一种是各大票号钱庄发行的私票。但由于户部乱发银票,导致官票贬值的厉害,基本就成了废纸,根本没人去用。
陈默觉得她以为这是官票,便又说道:“这是同庆票号的银票,不是官票。”
女子依然摇头,只有真金白银才被她认可。
这样就尴尬了。
周围的人只当是看热闹,毕竟这个同庆票号在府城以及大的县城才会有,他们平时都接触不到,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中年男子站了出来,说道:“能给在下看一下吗?”
陈默点点头,松儿将银票给了他。中年男子拿到银票,斜着看了下,迎着阳光又看了下,然后再盯着银票上的文字看了半天。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银票还给了松儿。
旁边有相识的人连忙问道:“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中年男子点头答道:“是真的无疑。我愿意用一百一十两现银同你交互,不知道阁下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大家瞬间就沸腾了。
“一百一十两去买张一百两的银票,他疯了吧?”
“难道这银票不同一般?”有人点到了要点。
周围纷纷附和,“肯定是这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快给大家解释下。”
中年男子捋着小胡子,笑着给大家解释道:“大家猜的不错,这银票确实不同凡响。能否再借一下?”
他从松儿手中接过银票,给大家展示着,“这是同庆票号的银票。同庆票号大家都知道,这是全天下最大的票号,信誉绝对好。同庆票号发行的银票分为好几种,最为常见的就是平票。咱们老百姓去同庆票号存钱得到的就是平票。除此之外还有商票,使用像我这样的商人,存钱数额较大;还有一种就是贵票,使用的都是些达官贵人。”
众人问道:“那这张属于哪一种?”
中年男子指着银票上的某个印章,说道:“这就是官票,能拥有它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说到这,他转向陈默,拱手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宋仁抢先答道:“这位就是新上任的陈默陈县令。”
大家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就是县令,赶紧都行礼道:“见过县令大人。”
中年男子上前行礼,“在下城北商会的李从言,见过陈县令,没想到大人如此年轻,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陈默向众人一一回礼,“李掌柜客气了,还得多向掌柜的请教才是。”
李从言向身边的家丁吩咐道:“快去取来一百一十两现银给陈大人。”几个家丁闻言,带着李从言的信物就离开了。
老汉没想到居然能够遇到这种人物,赶紧问道:“大人。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