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率领龙族拯救根特,又亲自去与安徒恩协商让其退兵的人,今天亲手将这个曾经繁华富饶的地方化为废墟。
可归邪知道,自己这么做绝不是为了发泄,更不是为了报复。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的痛苦,靠杀人是无法缓解的,无论杀多少人,都不会让失去艾丽婕带来的痛苦减少一丝一毫,只会让世界因为这个女孩的死留下更多痕迹,而人们在谈论这些痕迹时,归邪只要听到,便会再次被翻开伤疤。
废墟之上,归邪抱着艾丽婕静静的坐在地上,远处偶尔有哀嚎声,呼救声。
不过位于怖拉修登场中心的归邪,旁边一个活人都没有。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明明没觉得多开心,可是你死了我会这么难受啊。本来,在你决定继续当皇女时,我就决定不再管你的死活了,毕竟你和尤尔根相比,还是太嫩了点,如果执意留下来当皇女,我若不在,几乎不可能活下去。”归邪一面说,一面将怀里艾丽婕的头发理顺。
“整个根特都会给你陪葬的,我救了他们,只要求让他们保你不死。既然他们做不到如果你还活着的话,一定会阻止我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尤尔根!根特的贵族!你们所有人!都听着!你们亲手杀死了唯一一个能用一句话阻止我毁灭根特的人!”声嘶力竭的咆哮,归邪也不知道谁错了,自己错了,如果强行带走艾丽婕,如果自己干脆留在根特艾丽婕也错了,如果她不去做那个虚妄的梦,如果她不是那么的理想主义。
尤尔根则是看错了归邪,他虽然聪明,一切都似乎在他的掌控中,却不理解一个道理。那怕归邪同样是个聪明人,他也永远无法理解归邪的想法。尤尔根不懂,有些事情,在归邪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但是正因为艾丽婕是一个会犯这种错误的人,正因为她的愚蠢,她的不自量力,归邪才会在下定决心不在管她死活之后,义无反顾的飞奔过去。
自己在艾丽婕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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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了,归邪看着自己的鬼手。
不知道艾丽婕的灵魂会不会被吸纳到里面,普通人类的灵魂,在濒死的时候就会开始溃散,如果要想让普通人类死后灵魂不散,只能是归邪在其活着的时候,亲自将灵魂抽出并耗费魂力将其灵魂保护起来。
可是当他找到艾丽婕时,艾丽婕的灵魂已然溃散,回天乏术。
自己在根特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去找艾泽拉已经不现实,想到这里,归邪抱着艾丽婕缓缓起身,转身朝返回时空之门的森林走去。
因为还有明天,所以他还要继续前进。
他还没有失去一切,那就必须背负痛苦继续前行。
还有其他约定在束缚着他,但至少,今夜,属于艾丽婕。
“你一直都是这么轻啊,也不知道上一个皇女贝莲娜是怎么想的,居然选你当皇女。”归邪似乎在发问,但他知道,没人能回答了。
因为这个问题,艾丽婕也和自己说过。
这个女孩不止一次的和自己诉说苦恼,其实她很爱哭,很胆小。
至少在归邪身边时,归邪有这种错觉,以至于当归邪看见她从容的接待群臣时有种之前被骗了的感觉。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也许在艾丽婕看来,自己是唯一一个把她当成艾丽婕,而非皇女艾丽婕的人。
所以艾丽婕也明白,只要自己还当一天皇女,归邪就会躲着她一天。艾丽婕常说,自己需要带着面具活着,唯一能让她摘下面具的,就是归邪。
可是如果想跟着归邪,或者让归邪留下,自己就必须扔掉面具身为皇女的那份觉悟,让她毅然的戴上了面具,讽刺的是,当艾丽婕被杀之后,归邪也亲手毁了她想守护的一切。
归邪不会被:艾丽婕如果活着不会希望你这样做。这种话阻止,因为艾丽婕死了,这个假设毫无意义。
因为艾丽婕只要活着,就算归邪有滔天怒火,她只需摇摇头,根特便不会有事,哪怕归邪赶去时艾丽婕还能说出话,还能嘱咐归邪一句不要伤害根特,今天根特也可以幸免。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听说了你之前一击将无数怪物吞噬的事情,刚刚的攻击应该也是你对不对?”身侧的废墟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因为她死了。”归邪答。
听了归邪的话,沙影贝利特一愣,他没想到归邪怀里的皇女已经死了。
但这不妨碍贝利特的枪瞄准了归邪的头,然后质问道:“本来你是拯救根特的功臣,又何苦为了”
“艾丽婕的理想是创立一个平等的根特,相比较于出身更看重才能,你觉得她会死,是因为什么?无法地带的枪神!你要为了害死了这样一个女孩的根特来和我为敌么?她是很傻,但是我也很傻,而且我说过,她若死,整个根特陪葬,我一向言出必行。”说完归邪抬腿便走。
“根特很多人都是无辜的!你的行为,比卡勒特还可恶!”说着,贝利特扣动扳机。
闪身躲开子弹后,归邪冷冷道:“艾丽婕又有什么错?就算是作为皇女,她无非就是无能,却绝无过错!而且你们想让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多优秀?她需要时间变得优秀。但她死了,因为尤尔根觉得他更强大,仅此而已,今天我对根特做的一切,无非也是这样,很多根特人无辜,但不妨碍我杀了他们,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