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那就是瓦额额纳。”杜棋焕提鞭指给魏池看。
居然只有半日的路程!一向自信满满的徐樾居然不敢顶着大雾行军?看来这山头二是有够诡异的……魏池理好行装,严阵以待。
后军的军士们先拔了营,毕竟这还没进瓦额额纳,如果被哪个部落偷袭可就不好玩儿了。等日头升得挺高了,整个大军才列阵完毕。这次除了徐朗的队伍,所有的步兵和骑兵都压了尾,那些大车都被排在了前列,这是为了以防辎重有所不测时军士擅自逃脱。魏池远远的望见了陆盛铎,他管粮车,所以也排在了前头。军火营的事儿魏池本来也管些,但如今已经全权交托给一个从未见过的主薄,听说他是后军另一个副统——奎思齐的手下,名唤薛烛。瞧着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为人也是温和有加,虽说是杜棋焕带自己交割的,但那人似乎也认得魏池,看见魏池往这边望便笑着点了点头。
魏池也点点头回了礼,寻思着熟人都看得差不多了……就差胡杨林和汤合,正准备问问,却看到胡千总拽着汤合前来报道。几日不见,胡杨林的胡子茬更深了些,一脸疲惫的样子……他身后的汤合黑着眼眶苦着脸。魏池冲胡杨林打了招呼,踱到汤合面前,用领导的口吻很严肃的颁布了纪律,摊派了任务。汤合赶紧应了,一等魏池说完便拽着缰绳溜了。
“你做我的护卫吧,这样我身边也能有个帮衬的。”魏池戳了戳正在偷笑的胡杨林。
“是!”胡杨林假正经的挺了挺胸。
索尔哈罕看到果真是去了瓦额额纳便起了好奇之心,王允义这个老鬼到底是想了什么主意,竟能把这么大一群人和物弄过瓦额额纳?呵呵,还真是要拭目以待。
身边的这个叫尹建秋的校尉训练有素的样子,话也不多说一句,但确是遵照王允义的指示给了自己贵客的待遇。
“我能骑马么?”索尔哈罕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如今已经镣铐尽去,自由无虑。
“如姑娘的愿,不过姑娘既然不愿暴露身份,还望姑娘离王将军的侍卫们近些,如若跑远了,便不好解释。”尹建秋温和的建议。
“尹校尉说的是。”索尔哈罕指了指尹建秋身后的那群马:“那匹黑马给我吧。”
尹建秋微微一笑,点头应诺,走过去便要牵马。那牵马的小校却不干:“尹大人自己的坐骑何必要让给那女俘奴?她有什么资格猖狂?何不让她另选一匹?”
这小校和魏池一般年纪,是尹建秋的贴身侍卫。尹建秋并不理会他,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便牵了马恭敬的交到索尔哈罕手里:“祁祁格姑娘小心些。”
索尔哈罕点点头,翻身便上了马。呵!果然是好马!轻轻的加了一鞭,黑马机灵的往前一跃,奔了出去。
“驾!”尹建秋随手拉过一匹也跟了上去。
跑到了王允义的亲卫队的边缘地带,索尔哈罕勒住了马,看样子不到中午便能进瓦额额纳,进了瓦额额纳便别想在那地境儿埋锅造饭,今早不到卯时便听到分发干粮的声音,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大军行一步,索尔哈罕便跟一步,尹建秋安静的在一旁跟着,并不阻拦。到了中午,已经是进了瓦额额纳的山口,前序部队已经遇到了浅沟。索尔哈罕正好奇的等着看热闹,却不料大军停了下来,伙头营的师傅们担着伙食开始送午饭了。尹建秋递了一份给索尔哈罕——牛肉饼,大麦糊汤,这倒不像是干粮。看来大齐是准备吃好喝好一鼓作气过瓦额额纳。之前自己一行人轻装上阵,过这鬼地方也用了三天,不知这大齐行军又是如何的效率。
中军的兵士还没吃喝完毕,便看到打头的队伍已经骚动了起来,那些神秘的大篷车上的油布被撤下了,露出了许多奇怪的木板。那是什么?索尔哈罕眯起眼睛,因为离得实在太远,看得并不真切。
魏池就在这群人中,这些看起来并不醒目的木板便是这次东征最重要的秘密武器之一。别看这只是些木板,这可都是上好的铁木做的,背面还专门贴了厚竹片,外加上其间的机关构造,每一根造价都在一两银子以上。这十大车便是贰万两左右的军费消耗,怪不得户部尚书要发飙。
这些宽十尺长十五尺的木板的两头都挖有楔子,一头阴一头阳,楔子内装有“跑珠”,只用木槌便能将阴楔打入阳楔。木板的正面没有钉厚竹,也打磨得并不光滑,只是在两侧挖了两根相距六尺的凹道儿,这凹道倒是打磨得一根木刺都没有——杜棋焕叫它们“流板”
六尺——正是大齐车队车轮的轮距。
很快,七条由流板拼接起来得“木桥”搭好了,木桥的两稍旋入了斜板和木钉——这样就能牢牢的固定在泥地上。
排在前列的车队缓缓启程,开始逐一通过“木桥”。而搭桥的人马则分成了两队,一队原地维护,另一队则往下一条浅沟去了。
第一辆车刚刚通过,第二批木桥便有已经架好的了……如此反复,竟如行车于平路一般!索尔哈罕紧紧的民抿起了嘴唇。
其实这木桥也让人头疼。魏池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因为不是整木,所以硬度不尽如人意,哎,其实弄成木片也是不得已,谁叫这些浅沟有宽有窄呢?而且拼接的时候也容易被损耗,一旦跑珠被弄掉了一半,便很难用木槌打得进了。算下来,每根流板只能用五次,这十大车不知最后还能剩下多少。头疼的魏池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