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两条板凳相并,而床上也只有一个人的被子。
恭觅陵把人往床上一放就开始帮席灯脱衣,风禾取了烛火递给左垣之,往床那边看了一眼,“想来于归此时睡得正香,就别去打扰了。”
左垣之走到床边,一张俊脸没有过多的表情,“自然。”
他拿针在烛火上烧过之后,便十分麻利地在席灯的身上一处穴位扎下去。
恭觅陵站在一旁,缓慢出声,“他怎得突然发起烧来?”
左垣之下手极快,“他伤没好全,平时他沐浴都有人伺候,今日估计受凉了。”
凤禾打了个哈欠,脸上有几分瑰丽的美感,“这贱人也太弱了吧。”
左垣之倒是说,“他非习武之人,身子本来就弱。”
过了一会,恭觅陵突然说,“凤禾,你把人打伤的,今晚你照顾吧。”说完,就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凤禾眼睛一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左垣之说,“我下去叫小二煎药,你在这里看着他,别让他把针给弄掉了。”
凤禾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再看了眼床上被扎成刺猬的人,忍不住说,“这贱人,气死我了!”
第二天,凤禾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下青黑青一片,打着哈欠,敲响了赵于归的房门。
昨夜席灯的病情时好时坏,足足到了天亮,烧才真正退了,左垣之到后面也去睡觉了,只留他一人在那里看着。
“于归,你起了吗?”凤禾扬声喊到,他们今日还要赶往下一个城。
“起了。”里面传来赵于归的声音,“我去叫阿席。”
声音刚落,赵于归就打开了门。凤禾不禁说,“他已经在马车上了。”
赵于归楞了下,便立刻往楼下跑去。
被赵于归这般忽视的凤禾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起来,突然,他看到了赵于归房间里地上有本书。
咦?那不是昨天于归偷藏的书。
凤禾走了进去,把那本书拿了起来,看书名似乎是写江湖杂文的,他微拧着眉想了想,然后把书拍了拍放到了自己怀里。
赵于归刚下楼就碰见了恭觅陵和左垣之二人,他们二人正在大堂用膳。
赵于归看到他们,脚步停了下来,“阿席已经用完膳了?”
左垣之说,“他昨晚发烧了,现在烧刚退,在马车上睡觉。”
赵于归闻言立刻准备往外走,突然一个东西向他飞过来,赵于归直觉性地伸手一接,是用油纸包着的一袋包子。
恭觅陵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待会吃。”
赵于归道谢。
左垣之看赵于归心急的样子,温文尔雅的样子也有点维持不住了,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也不知道这席灯给于归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他竟是半分也看不到旁人。”
恭觅陵喝着碗里的粥,直至喝完,净口之后才说,“也许人就喜欢比自己弱的,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左垣之闻言皱起了眉,他狐疑地看了恭觅陵好久,才说,“你的意思是席灯是在下面的?”
凤禾刚来就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古怪起来了。
恭觅陵好不畏惧地迎上左垣之的视线,“我可没什么旁的意思,想知道什么不会自己看吗?”
恭觅陵这一句话把左垣之和凤禾两人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
他们之前都是把席灯视为跟他们一样的,结果……立刻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古怪。
那边,赵于归上了马车,就看到席灯躺在塌上,身上盖着被子。
赵于归凑了过去,看着对方脸色红润才松了口气,轻轻唤了席灯一声,“阿席。”
这声音很轻,但席灯竟真的缓缓睁开了眼。席灯最好看的地方就在于眼睛,一双眼睛黑如墨,长长的睫毛如同团扇,眼角的泪痣衬得整个人比平日柔弱几分。
席灯刚睁开眼就想坐起来,赵于归连忙拦住了,“阿席,你病还没好全,躺着罢。”
席灯眼里闪过不爽的情绪,“那你陪我睡,他们之前给我灌的药苦死了。”
赵于归顺着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他,还注意着别压到了席灯。
席灯并不是好伺候的,又提出了要求,“于归,我口里好苦,你吻吻我。”
赵于归闻言,脸一下子烧红了,立刻想起昨日看的书,心猿意马起来,只能勉强道,“好阿席,你病还没好,先休息吧。”
席灯瞪眼,“你是怕我把病传给你?”
“不是。”赵于归连忙解释,“只是病还没好,不能做剧烈运动。”
席灯那张俊朗不凡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个坏笑,整个人看上去像准备使坏调皮捣蛋的坊间少年,“于归你好色,我不过是让你吻吻我,你倒已经联想到那去了。好了,快吻吻我,我现在正病着,可做不了你想要我做的事。”
赵于归看到席灯脸上的坏笑,更加窘迫。席灯又催促了几次,赵于归便真的低头吻住了席灯的唇。
先是轻轻地蹭了一番,然后伸出了舌头肆意地舔卷,最后情不自禁想伸舌头进入对方唇里。
席灯也乖顺得张开口,让对方攻城略地,只是脸上一直挂着一抹坏笑。
赵于归亲着亲着,竟不愿意离开,手也情不自禁伸进了被子里。
凤禾刚撩开车帘就看到这样的一幕,他本是想问赵于归要不要喝水的,却没想到撞见这样绮丽的一幕。
在他的角度看,并看不到席灯脸上的坏笑,只看到赵于归意乱情迷地压在席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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