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这男人刚接到他的时候,是那样的温和体贴,一看就是社会精英,绅士的不得了,可现在人还是这个人,外表一点没变,怎麽态度整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嘴巴刻薄的像刀子一样,随便一句话都能把人噎死。
郁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求助於人民警察:「警察叔叔,他真的是坏人,我吃了他给的食物就困了,一定是他在包子里下了药──」
「哈哈哈!」左仕商夸张的大笑起来:「你这小贼,小小年纪记性怎麽这麽差?!不是老年痴呆提前发作了吧?是谁说玩手机玩了一宿没睡,手机都玩没电了的?你吃饱喝足了犯困我还给你盖毯子呢,你倒好,反咬我一口,说我给你下药,我要是真给你下药,就你那食量,吃那麽多,不得一觉睡到姥姥家去,怎麽还能中途醒了?」
「可是……就算你没下药好了,你要不是人贩子,干嘛把我绑起来?」
「我不绑你,你要是乱跑乱叫的被车撞了,或者掉到河里淹死了,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好不好?」
郁帛咬了咬嘴唇:「那……好人怎麽会在车里放麻绳?!」
「你管的也太宽了吧?!」左仕商一脸听到天方夜谭的表情,索性站起来:「美国人还能带枪呢你怎麽不去白宫抗议,说你们都不是好人?!你是地球警察吗?!再说麻绳是管制器具吗?中国哪条法律规定好人不能在车上带麻绳?!」
「法律是没有规定,但是你带麻绳不就是为了绑人吗?」
「我车上还有毯子呢,你怎麽不说我是为了裹尸啊?」
左仕商的声音不大,语速平缓,但话中的刻薄已经让郁帛快哭出来了:「你──」
「你什麽你?!不管你是不是小偷,就凭你这逻辑能力思维能力,也是个蠢货无疑!」
「我不是蠢货,我高考分数是我们县第四名!」
「你们县就四个人吧?」
「我们县三千多考生呢──」
「哎哎,你们俩,说相声呢?!」中年警察简直要为这一大一小的精彩演出鼓掌叫好了。
左仕商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挪了挪椅子重新坐下。
郁帛气得嘴唇发青脸色发白,後退一步,靠著墙乖乖站著,双腿还有点打颤。
左仕商看他这样子,竟有些於心不忍了,伸出长腿勾了把椅子过来,踹到郁帛腿边。
「坐著歇会吧,别气得犯了心脏病,我还得给你掏医药费。」
结果小孩还不领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跟椅子有病毒似的跳开了。
女警走过来,忍不住提醒:「左先生,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家客厅,你也太随便了吧?」
左仕商抬眉一笑:「我这不是警民一家亲吗?」
女警陡然红了脸,转向中年警察,声音还有点发抖:「那个,联系上了小孩的父亲了,他爸说接站的路上出点刮蹭事故,又堵车就耽误了,现在正在火车站广播找人呢,也急坏了,马上就过来!」
这时,左仕商的朋友老高带著儿子高博也赶来了,他儿子除了身高跟郁帛差不多外,不管是外貌还是衣著,没有一点相似。
高博长的跟老高一脉相承的歪瓜裂枣,穿了一身的名牌运动服,浑身上下都是富二代的骄奢之气。
郁帛则相貌秀丽,衣服虽然是崭新的,却是样式土质量差的便宜货,连行李箱都是山寨adi的,但气质纯朴眼神清澈,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乡下孩子。
这样牛马不相干的两人,左仕商都能接错,不仅是警察,连老高都纳闷了。
左仕商自己也有点无语,心想,他之前绝对是色令智昏了,居然也没想著打电话向老高确认一下。
左仕商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洗清了人贩子的嫌疑,中年警察便把目光集中到郁帛身上。
「他让你上车你就上车了,一点也没怀疑吗?」
「我……我看他不像坏人……」郁帛咬著嘴唇,也搞不清楚自己当时怎麽了,难道是太阳把脑子烤成浆糊了吗?
左仕商被逗乐了:「现在又说我不像坏人,刚才不还说我是人面兽心,斯文败类,肯定是人贩子吗?」
小孩瞪著小鹿一样的眼睛气呼呼道:「既然都是误会,你干嘛还对我冷嘲热讽的?!」
「误会?对,你是没什麽损失,还免费玩了把密室逃脱游戏,我呢?所有的银行卡都被你扔了,钱包也被你踢下河,我的损失谁来负责?」
郁帛自知理亏,只能紧紧抓著行李杆,小声说:「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赔给你的。」
左仕商不屑的撇嘴:「算了,我没兴趣当你这种脑子不好使的小鬼的债主,要是一个冲动跑去卖血卖肾,我可负不起责任。」
「你──那你说,要怎麽处理我?!」
「你先想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吧!确定不是小偷,我也懒得跟你计较。」
话音刚落,警察局门口就传来呼喊声:「小帛!」
郁帛面对著门口,看到来人,一下子就泪崩了,绕开左仕商跑了过去,扑进男人的怀里。
「爸──」
「小帛,没事吧?」
郁帛拿手背蹭著眼泪,一脸的愧色:「爸,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没关系,你没事爸爸就放心了……」男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慰道:「警察已经在电话里,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告诉我了,别担心,爸爸会处理好的。」
郁帛点点头,又有些不安:「爸爸,那个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