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名唤壁昕,是白画斳后院圈养的美人之一,年岁与赫澜渊相差不大,虽模样看着清纯优雅,但这伺候人的功夫也有一手,在院子里是最得白画斳疼爱之人。
壁昕手里拿着的,还是之前白画斳为他画的那张白描,只是这张白描,在这里放了多日一直都没有被人上色。
壁昕怔愣愣得看了半响,最后还是自己伸手拿过桌上的毛笔,似想要亲自上色,只是他还没能落笔,房间得门就已经被人推开了。
“少庄主?您怎么来了?”见得是谁,壁昕一愣,忙起身朝他走去。
白画斳微微一愣,遂上前抽走了他手里得东西:“这是……”上次自己没有做完的画。
壁昕笑道:“只是看少庄主这些日子似乎一直很忙,又想着这画卷就这么一直放着怪可惜的,便想着我自己拿了出来再上些颜色罢了”而后,问的有些小心,而又略带娇嗔:“少庄主可会生气?”
白画斳只是淡淡一勾嘴角:“有何值得生气的?研磨吧”
壁昕一喜,点了头,便开始给白画斳准备颜料墨汁。
房间里得两人,身子挨得极近,偶尔相望的一眼,似乎都透着几分暖人的暧昧。屋檐外,赫澜渊睁大双眼看着两人,虽不知这两人到底是何关系,只是看着他们之间那朦胧的氤氲围绕不散,心口里,就像是被堵了石块一样,而后……
白描的画,被人一笔一笔的了色,隐约可以瞧见画中人的模样,只是赫澜渊还没看彻底那画中人是谁时,却是兀然看见,白画斳低头,似是吻向少年脸颊的模样,那一瞬,只惊得赫澜渊瞪大双眼,连隐藏自己得气息都遗忘了。
白画斳跟他是……是!
“谁!”
似乎惊觉了屋外有人,白画斳拿了桌上的毛笔随手掷出窗外,屋檐下,赫澜渊反应不及,被这毛笔击中胸口,红艳艳的颜料,当即就在他亮色的白衣上,留下一抹醒目的痕迹。
跌落地上,赫澜渊两个旋身才定下步子,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上的颜料,心里一时闷堵得有些不知所以。
白画斳开门出来,原本微拧了得眉,在看清楚门外的人是谁之后而明显惊愕:“澜渊……”他怎么回来?刚才……他可是看见了?
扭头看向门边得人,赫澜渊微拧着眉,未说话,就看见壁昕从门内出来,站到白画斳得身后:“少庄主,他是……?”壁昕满眼都是对自己得狐疑,还有几分……了然?
他了然什么?
白画斳也楞了一瞬,只看着赫澜渊盯着壁昕的样子,微微拧眉,示意让壁昕先行离开,这才举步走向赫澜渊:“你何时来的?”
赫澜渊不语,只是盯着白画斳得模样,拧紧了眉。
——在京城,白画斳fēng_liú之名人尽皆知,今宵芙蓉帐,明日温柔乡,京城里的不少姿色出众的哥儿都曾是白画斳的枕边人——
脑子里,回想着的还是几日前大哥的嘤嘤叮嘱,那时候赫澜渊还觉得大哥或许是对白画斳有些偏见,可是现在……赫澜渊拧紧了眉,只觉得心口越拧越紧。错步上前,赫澜渊两手当即一把狠狠揪住了白画斳胸前的衣襟:“那个男孩!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得人却对着别人那般暧昧亲昵,谁能真的无动于衷,只把一切当做视而不见?
面对赫澜渊这样的逼问,白画斳不慌不乱,却还平静异常:“他叫壁昕,只是我院子里得一个下人罢了”坦荡的目光,从容的神色,似乎他与那男孩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关系。
“只是你院子里得一个下人?”赫澜渊神色阴霾,仿佛明白过来,当即眉宇紧拧:“所以……我大哥的话……是真的?”
什么话?
白画斳心里狐疑。
定定的盯着白画斳看了半响,赫澜渊忽而轻笑出声,略微抖动的肩膀,隐约有些无力:“看来还是我自己傻了啊……居然都不相信我大哥的话了,想来对你而言,我就如同刚才的那个壁昕一样的吧……”一样的,只是他身边人的其中一个……
白画斳仅仅只是一愣,随即轻笑:“壁昕只是我院子里得其中一个人而已,区区一个壁昕,又怎能与你同日而语……”
“我大哥说你这人fēng_liú不羁,让我别靠近你……”赫澜渊喃喃打断:“我一开始还以为这只是大哥对你的偏见,可是刚才……我亲眼看见你跟壁昕在屋子里……白画斳……你到底是怎样的人?为什么你可以一边对着我甜言蜜语,一边又可以对着别人浓情蜜意……你的心……是能被分成几瓣?”
听这话,白画斳正了正色:“我从来就没有刻意隐瞒过我自己得事,我是个怎样的人,你看见得如何,那便是如何” 对于自己得事,白画斳从来就没有想要刻意隐瞒,对他来说赫澜渊就如同他院子里得那些人一样,喜爱时可以宠着疼着,却不是非要放到心底上,但他也不介意花点时间来哄人。
心口骤然一绷,半响时赫澜渊才似有醒悟:“也许……我应该在重新商榷一下你这个人了”
“是觉得错认了我?”白画斳拧眉看他:“那你呢?你对我又当是如何?是重我貌形,重我身家背景,重我能力所及,还是……当真只是重我这个人?”没记错的话,赫澜渊当日也只是重了自己得貌……
这话,明显说得赫澜渊当即一愣。
白画斳却只是一叹:“也许我们对彼此的感觉都是一样的,不存在什么真情假意,有的只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