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赛程比完了?”
苏长欢依旧冰冷冷的一张脸,“不,是今年参赛的弟子都已经输了。”
“不是吧,除了沉冽受伤以外,不是还有铭瑄铭珏,还有你吗?”
“铭瑄他自从伤了沉冽后一直状态不好,前几天输了一场。至于我,我已经连续打了七十场了。”
苏长欢的语气虽没有起伏,可是牧清还是能看出她脸上淡淡的黑眼圈,这几天他不在,清云宗的场子全是这姑娘撑起来的。七十几场,牧清顿时觉得自己不是个人,平均下来一天打七八场啊,就是说苏长欢十几天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台上砍人。
这就是个永动机也该报废了。
苏长欢不愧为清云宗第一女神。除了表情僵硬以外,简直是神一样的配置。
“好吧,你来安排回去的事吧,沉冽这两天恢复得不错,动身应该没有大碍了。”
“是,我回去安排。”苏长欢冷着一张面瘫脸恭敬地应道。“师叔,还有件事,迟清师叔消失了。”
“消失了?”牧清皱了皱眉,一想好像的确很多天没见过那张脸了,“什么时候的事?”
“仙剑大会开始前一天午时。”
妹子,你的系统果然是万能的,上能记录失踪人口,下能提刀杀人灭口。“不用管他,反正当初是他自己硬要跟过来,回去就说他走丢了。”
“是。”
苏长欢前脚刚走,牧清就差点挠墙了。天下第一大宗啊,居然一个都没有进决赛,回去云衡估计要扒他皮当锦旗了。
千里迢迢跑到人家长华派地盘上丢人啊,这事简直可以载入清云宗卷宗了。
“师父?”
正在忧郁望天的牧清回头看了眼自家徒弟,“沉冽,我要是被逐出师门,你记得要逢年过节来看看我。”
“……”沉冽刚才也听了些他家师父和苏长欢的对话,自然知道牧清心中在咆哮什么。难得的,他眼中浮现出笑意。
窗外的杜鹃啼叫得正欢,一声一声尽是不如归去。牧清揉了揉太阳穴,“走,我们去收拾收拾东西。”
次日,长华山小径,一行人沿着陡峭崖壁赶路。清云宗有个诡异的规矩,弟子们一起外出时一律行走,不准御剑,除非是遇到极为紧急的情况。对此,牧清只想竖中指。
这长华山有个特点,说好听点那叫绝壁天险,说难听点那叫画风诡异。牧清撩了下杂乱的头发,这特么还不如跳崖啊!他们一群修仙的人,分分钟匀速降落啊,为毛要在这儿像群猴子一样攀来爬去?
不过行进了半日,牧清一群人就已经狼狈不堪了,就连素来强悍的苏长欢都避免不了一身的泥,看上去有些淡淡的疲倦。
牧清索性就下令修整一会。沉冽递了壶水给牧清,牧清接了过来,“你觉得怎么样?身体吃不消和我说声。”毕竟沉冽的伤还没好全,牧清总是有些担心。
沉冽刚想摇头,忽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哂笑。牧清眯眼看去,蓝袍白襟,好嘛,长华弟子。
其实长华山虽说难以攀爬,但是,总归是有几条正常的路的。牧清来时就有长华弟子领路,情况比起他们现在不知好了多少。你问牧清为啥不找个长华弟子带路下山?别开玩笑了,牧清还想活着久一点。要是被云衡知道他没出息成这样,能把他挂在山头吹一夜。
“哟,这都是谁啊?师弟,你来看看,这不是清云宗的弟子吗?”对面的一名长华弟子阴阳怪气地笑着。
牧清心下了然,这是来砸场子的。他抬头看了苏长欢,她闪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长华派清崖道长的首座弟子,素来与我们不和。”
牧清点了点头,苏长欢的系统简直不能再赞了。想当初,第一次见到苏长欢时,她就在街头火拼。对了,砍得就是长华派的人。
长华弟子中忽然又窜出一个声音,“师兄,你瞧错了,这哪里是清云宗弟子?清云宗可是天下第一大宗,哪里会浑身滚泥躲在山沟里啊!”
“对,你瞧我这眼力,这哪里是清云宗的人啊。师弟,这么说来你觉得他们是?”
“我瞧着倒像是一群山脚下的叫花,你看他们那一身。”
牧清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两只弱智自嗨。这些长华弟子大多是贵胄子弟,你对他们的骂人水平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期待。在二十一世纪领略过各种骂战的牧清简直都不忍心听下去。
他回头扫了眼,男有未名剑铭瑄,女有汉子苏长欢,加上一脸云淡风轻的伤残人士沉冽,清云宗的主力差不多都在这了,再加上这几天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
“咳咳,我问你们,打群架最重要的是什么?”牧清忽然开口问道。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牧清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来,“先下手为强。”
咻一声,一个人形的物体被甩了出去,牧清拍了拍手,回头看着自家的儿郎们,“你们还愣着干嘛?”
不用说话了,苏长欢经验最多上去就是一个利落的转身,扫飞一片。
接着就是刀剑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长华派的人蒙了一下,急忙也拿出武器迎战。
在这种场合,什么最重要,是气势,输人不输阵。从一开始起,长华派就属于被团灭的一方,为啥,因为一开始就输了阵势。
牧清往混战的人群中一站,那就是士气。你见过亲自动手打群架的上仙吗?把仙史往上倒腾个几万年都不能找出一个这么接地气的上仙来。
一记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