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珩不由分说道:“听话。”
阙祤:“……”这还上瘾了。
郁子珩见他虽是一脸无语,不过还是乖乖坐在床上不动了,这才满意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来,回头看着阙祤,道:“刚刚你是不是……在偷看我睡觉的时候笑了?”
阙祤:“……”
最后郁子珩也没得到阙祤的回答,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出了小院找到个琼华门的弟子,请他帮忙给弄几样点心来后,他就一直杵在院门口回想阙祤的那个笑脸。
虽然醒来的时候目光够清明,可他脑子里还混沌着,那个笑容并没有很清晰地被他收藏起来。可即便笑容不清晰,里头含着的暖意却一点也不模糊,郁子珩拼命压着心头的喜悦,还是控制不住地跟自己说,阙祤对自己一定也是有感情的。
“你傻笑什么呢?”
郁子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站直了身体,看着奇怪地打量着自己的苏桥,道:“你怎么来了?”
苏桥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听弟子说你们饿了,正好我师兄也才醒了,我叫了人送了吃的到房里,就想着过来叫你们一起。那兰花的事,我师兄一直惦记着,吃不好睡不好,正好你过去帮他解决了。”
“行,我去叫阙祤。”郁子珩转身往里走。
“喂。”苏桥又叫住他。
郁子珩回头,“怎么了?”
苏桥撇嘴挑衅一笑,“你刚那副样子,真是蠢得不能再蠢了。”
郁子珩:“……”能不能灭口?
他们三个来到顾文晖房里的时候,主人家正半闭着眼靠坐在床头,脸色看上去比昨晚还要差些。
听到声响,他想坐起来些,被郁子珩和苏桥两人一个以言语一个以行动地制止了。
苏桥坐在他身边,眼圈有点泛红,“这内伤怎么这么磨人,明明每日都有运功疗伤,非但不见起色,为何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顾文晖拍拍他的手,“没加重,我觉得好多了。昨晚你因为我几乎没怎么睡,今日休息了么?”
苏桥鼻子没来由地酸了酸。
“别在这装可怜。”郁子珩单纯报复。
苏桥跳起来,“你才……”
在他把后头的话说出来之前,郁子珩又道:“我能帮你师兄,保证他三日之内就能好得七七八八。”
苏桥硬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噎得他直咳嗽,半天才道:“要是真的,我以后一定报答你。”
郁子珩被他逗笑,道:“不是说好了做朋友么?是朋友就不说这个。”
顾文晖坐直身体,“郁兄……”
“唤我名字便是。”郁子珩拉着阙祤坐到摆满了食物的桌边,“我是真饿了,我们边吃边说。”
苏桥给顾文晖放了小桌,过去盛了几样他能吃的,最后端了一碗粥,竟要直接喂他。
顾文晖向后躲了躲,眼睛往郁子珩和阙祤那边扫了下,道:“放着吧,你去那边吃,我自己来就好。”
苏桥动作一顿,这才想起还有旁人在,哦了一声,放下粥碗,也到桌边坐着去了。他抬起手肘撞了郁子珩一下,道:“怎么个帮法,你说说。”
郁子珩正喝汤,被他这一撞险些烫到,好气又好笑地道:“你信不信我反悔?”
阙祤看到他手背上淋到了点汤水,迅速红了起来,忙拿过一旁的巾帕想帮他擦掉。
苏桥一听他说要反悔,想也不想地便把阙祤手上的帕子抢过来,胡乱帮郁子珩擦着手,谄媚道:“郁大哥,你是大好人,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往后你要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上刀山下油锅我……”
“停停停停停!”郁子珩哭笑不得,还有点可惜不是阙祤在为自己擦手,夺下苏桥手上的帕子放到一边,无奈道,“你可让我好好吃顿饭吧。”
苏桥于是就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吃东西。只是他每次把饭菜送进口中,都要两只眼睛死盯着郁子珩嚼啊嚼。
郁子珩:“……”
阙祤觉得这孩子实在是有趣。
郁子珩到底受不了他这份攻势,放下筷子道:“行了,我说我说。”
苏桥立刻摆出虚心求教的表情来。
郁子珩道:“文晖内力深厚,这个我一直是知道的,昨日看他气色,我便觉他的内伤没什么大要紧。”
“可是这才几日啊,他的情况就反反复复,”苏桥着急,“闹得人没有胃口,觉也睡不好,你看他都瘦了一大圈了。”
“我还没说完。”郁子珩看着他,不往下说了。
苏桥立刻把嘴抿成了一条线。
郁子珩这才继续道:“疗伤的时机没有错过,内伤本不会加重,之所以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他受了那兰花的影响。”
“什么意思?果然那老贼留下的兰花里藏着摄人魂魄的邪物?”苏桥没太听懂,直觉是这样。他说完,又想起郁子珩暗示自己不许插嘴来着,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鼻子,“那个……我这叫不耻下问。”
郁子珩:“……”你说谁下?
刚喝了口茶的阙祤差点喷出来。
郁子珩把自己擦过手的帕子递还过去,决定看在阙祤的份上,再饶这小子一次。
顾文晖沉默不语,却已大致被他这一两句话点通了。
苏桥催促道:“你快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