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块面包转了方向,被塞进了安亦的嘴。
一路上,一个人安心吃着早餐,另一个人心烦意乱的开着车,倒也是安静了不少。
安亦打着哈欠,只是不知道这种平静能持续多久。
可是他知道,他希望的永恒,永远不会来临。
早上九点整,李夏戴好手套和口罩,拿着刀具站在法医室门口,深呼吸一口气,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
“他也要跟着一起进去??”
看了眼跟在局长后面的花乾,李夏不屑的冷哼,他已经快烦躁的死掉了,那个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口香糖今天竟然和局里各位领导一起来“视察工作”。
卧槽!
李夏在心里把花乾从头到脚骂了个遍,天知道这个叫什么“花钱”的是什么来头,还是他花了多少钱,总之现在领导们都在这里莫名其妙的就要视察。队长还特意嘱咐下来不能做的太难堪,所以不能向之前一样看花乾实在不顺眼一个过肩摔或者直接无视。
可是他的手好痒,就想揍花乾一顿出出气!
“当然。”花乾臭不要脸的凑过来,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侧目:“我特意来看你的嘛~”
把花乾想勾搭过来的手抖开,李夏突然嘴角一挑,这个动作他做起来竟然很魅惑,花乾一瞬间就看呆了。
“那就别怪我。”
不明白李夏在说什么,花乾耸耸肩,跟着其他人一起进了法医室。
“死者30岁上下,死于车祸,经调查在车祸之前车内二氧化碳浓度过高,具体死亡原因要进一步查证,现在我就要解剖开他的肺部和心脏。”
银光一闪,晃得花乾眼睛一疼。眼看着第一刀顺着死者的胸口竖向已切了经下去,胸腔口立刻出现一条印子,李夏抬眼,不明显的轻蔑的看了一眼脸色已经不好的领导,放下刀,两只手硬生生的顺着刀口,把这个前胸皮一分为二,里面“景色”一览无余。
“呕——”处长副处长捂着嘴跑了出去。
花乾脸色铁青,双脚钉在原地愣是挺着不动弹,直勾勾的盯着李夏。
“接下来是肺。”
李夏说着,手伸了进去,拿出一团不明物体,好吧用他的话来说是肺的东西。
“不.副局翻着白眼跑了出去。
只留下局长和花乾,局长李夏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把肺放在器皿里,掏出一把新刀,切下一块,李夏故意慢慢的切开,跟切土豆丝一样的细致。
局长哆哆嗦嗦的拿起旁边的杯子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见李夏无意的瞄了眼冷冻室,局长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看,放水的大水杯放在里面,旁边是一颗死人人头。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咽了咽口水,局长尽可能的想保持淡定,脚步却走得飞快。
看到旁边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的花乾,李夏惊讶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佩服:“他们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
“喂??喂??”
“你说话啊!”
“傻了啊!”
花乾哆哆嗦嗦了好久才开口:“扶.扶我一把..我......我腿软.
李夏翻白眼,早知道就不应该对他抱有希望,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下,又到旁边的解剖台边把模型收拾了起来,打开冷冻柜,倒了一杯水递给花乾。
“喝完赶紧走,我还有事。”李夏不耐烦的催促着花乾快点离开,
花乾平复下心情,水杯握在手里一直不敢喝,刚才那颗人头他也看见了.
觉得自己在李夏面前有些丢脸,花乾想改变一下形象,凑到跟前儿道:“其实我平时胆子也挺大的,过几天我带你去蹦极.
李夏刷一下的掏出手术刀放在花乾的鼻子下,摘下口罩冷冷的说道:“信不信你再废话,我就把你鼻子割下来。”
花乾咽了咽口水,身体不受控的往后仰,连忙回退几步站住脚。
李夏收回刀子,忙活其他的事情,几分钟之后,见花乾还是站在原地没动疑惑:“怎么还不走??”
“你就把我活体解剖我都不走了。”花乾很少这么认真过:“我喜欢你,也喜欢你的职业!我喜欢你所有一切!”
“说什么废话。”李夏白了他一眼,脸有点发烫,推搡着把花乾赶出解剖室,关上门,心里还扑通扑通的。
在屋里还能看见外面花乾嘴巴一张一合的说这什么,李夏甚至有些不习惯花乾突然的告白,不同于以往半玩笑半玩世不恭的样子,这么认真.还真的不像花乾的性格。
“我一定是疯了。”李夏摇摇头,定下心来继续做实验,完全不再去想一直等在外面的花乾。
所有人见到解剖时候的李夏,哪个不是吓得半死,恨不得今后和李夏老死不相往来,怎么他花乾就这么有魄力,还说什么喜欢自己的一切。
切,怎么可能!
抛开花乾是个男的不说,光是他张扬的性格,自己就恶心的不得了。
可是有不自觉的想着他.
“我一定是疯了!”李夏自言自语:“我一定是疯了.疯了......”
“安总,这是公司近三年来财务报表,请您过目。”
“恩,我知道了。”接过一摞厚的文件,安亦有些头疼,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如今却非要强迫着自己看下去,已经看了两天了,安亦看的两眼都快冒星星了。
“利润额有这些.吴一白真是没少赚.安亦翻着一摞摞的文件心中想着,不屑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