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小巷的一个角落里,两只黄鼠狼精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小的道:“大大大大哥,那那那神仙走走走走了没?”
大的道:“我我我我不敢看看看啊,他他他他刚才叫我出去去去时,踢了我一脚到现在还疼疼疼疼呢。”
小的道:“大大大大哥,你别别别结巴了,你你你一结巴,我我我更害怕了。”
大的道:“我我我我也不想啊,可可可可是我就是抖抖抖抖啊。”
小的道:“我我我我们都给他他他办事了了了了他应该不不不不会再抓我们了了了吧?”
大的道:“应应应应该不不不会了吧,咱咱咱咱俩刚出去的时候把那两匹马都都都都快吓死了,大仙不是是是是说办好了了了了就不抓抓抓我们了吗?”
小的道:“大大大大哥要不我们回回回山里去吧,这这这这京城里神仙好好好多啊。”
沈王府中。
郡主已提前服了安眠药物睡下了。沈锦宁和江亦然立于聂青枫身后。聂青枫纵一缕灵力在郡主身周一圈一圈地游走,几炷香都燃尽了,也不见动作。江亦然心道,聂青枫为何不直接以灵力将郡主体内梦魇一击而出,难道郡主不是梦魇缠身?是我判断有误?我如今已连观其形辨其真都做不到了么?
江亦然正想着,只见聂青枫在一瞬之间注灵力于指尖,轻轻一点,就将一个常人无法看到的墨绿色的东西从郡主体内提出,在空中一击而碎。
聂青枫起身,道:“梦魇已除,待郡主醒来即可康复。”
沈锦宁有些难以置信,道:“这么快?”
聂青枫看到他几欲拔剑,更别说好脸色了,便冷哼一声走出门去。
江亦然不明所以,以为聂青枫性子骄傲,被人质疑心有不悦,替他答道,“小王爷大可放心,好生照料,等郡主睡醒便是。”
说完便告辞,退出房内,在花园找到了聂青枫。
聂青枫给江亦然指着一处,说:“亦然,这里也有牵牛花。”
江亦然看着他,道:“没想到你还记得。”
聂青枫略带苦涩地笑道:“那是自然。过往种种,我都记得。亦然与我一剑同乘回了无量,救了我一命。我当亦然是生死之交,不料这次遇见,亦然已与我如此生分。”
江亦然那天见到他时自卑作祟,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现在听了这话,不由得辩解,“……并无此意。”
聂青枫大喜,“真的吗,那亦然以后不可与我那般生分了,可好?”
“……好。”江亦然心中疑惑,又问:“方才是何种梦魇?为何不直接击出?为何郡主贵为皇室中人,这京城中的龙脉却没有庇护她?”
聂青枫叹了口气,不再看江亦然,目光望向花园远处的一角,一副“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事情了”的表情,道:“人心难测啊。”
江亦然问:“何意?”
聂青枫慢慢道来:“那梦魇,只是普通的幽魂梦魇,按你从小王爷那听来的,应是第一个做法事的道士未将梦魇除尽,反在郡主的心神上长成了幽魂梦魇。我自然可以一击而出,只是,我若表现得太轻而易举,那小王爷必定怀疑你我的身份,等过几日我不在了,恐他对你有所企图,毕竟你现在灵力受损,难防有心之人,而我,”聂青枫垂下目光,”此去生死难测,若归来无期,怎么护你周全……”
江亦然信以为真,不禁动容,问:“此去究竟所为何事?”
聂青枫犹豫,道:“正是关于龙脉。亦然既无暇帮我,此事又危险非常,亦然还是不要知道得好。就留在这王府中,安静休养。若我一去无回,他年亦然功力恢复,可去寻我尸骨遗物祭奠一番,便是不枉朋友一场……”
江亦然肃然,道:“青枫引我为生死之交,我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岂有作壁上观之理?龙脉有异,乃天下苍生之祸,我愿同往,青枫不必多言!”
江亦然此言正中聂青枫下怀,这句青枫唤得亲切,教他整个人如沐春风,唇角的笑意这下怎么也掩不去了,只好将脸转到一边,“唉,那就依你。对了,你可觉得郡主看起来有些眼熟?”
江亦然也觉得有些眼熟,道,“是有些面善。大概这就是有缘?你在昆仑,我在无量,最后能来同一处府邸中为她驱邪。”
聂青枫心道,哪里来的和她有缘?要有,也是与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聂青枫哈哈一笑,道:“没错,哪儿有我捉不到的妖怪?”
江亦然:“那你还让我帮你干啥???”
☆、呼之欲出
一个小厮地跑到花园边,“二位公子,好消息!郡主醒了!老王爷也回来了,说晚上要设宴答谢二位!”
江亦然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聂青枫刚才还得意着,一听这话,又想起了沈锦宁。心想,我没一剑杀了他,还要我同他一起吃饭?忙问:“亦然,既然郡主已经醒了,我们就出发吧,何必叨扰王爷?”
江亦然道:“郡主被梦魇缠身,与龙脉受损一事有些关系。郡主既然醒了,若能得见,也好问些事情,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出因果。”
这虽然是个办法,但是聂青枫想到还要和给江亦然下药的人在一个屋檐下,就心烦不已,不屑地说:“无需这么麻烦,等天色一晚,我就去把这京城中的精怪都收了,一天捉不完就十天八天,全都斩了就清静了,还能有什么因果?”
江亦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