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两人从不相识,他怎么会感觉到自己的尴尬?
从小二手里接过面,没有赏、一分不多的交付了银钱,看小二失落的垮下脸,才解气的走到空位处坐了下来。
这一到小小的插曲折腾,弄得罗槿现在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情。草草的搅拌均匀,吃了两口,路边摊买的东西不可能会是珍馐佳品,但对于饿极了的人来说,怎么都是好吃的。
心情虽然不好,但饭依旧吃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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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布置的相当典雅的院落里走出了两个人,一个翩翩谪仙,另一个虎狼般壮实。
天色已晚,街道上的摊子早就收了,人也越来越少,只有几处酒家亮着昏黄的灯光。
“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吧,阿武。”
快要入夏,晚风依旧微凉。白衣青年停下脚步,凤眼微挑,看向离着六尺远、与自己个子一般,却有一身腱子肉的壮汉。
“现在不说,以后就别说了。”
“公子等等!”阿武挠挠头发,纠结了半天,嘿嘿一笑:“就是想问问,今天集市上那个人,和公子有什么关系。”
“…公子为什么…愿意让他碰?”
小心翼翼的措辞问出口,比起对眼前人的恐惧,好奇心最终战胜了一切。阿武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张柔和的脸上挂起莫测诡异的笑意,不由得后背一凉。
“什么关系?现在看来,大概是躲不掉的关系。”
哼笑一声,青年转过身,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拇指摩挲着上面印刻的单字,一遍一遍,好像这个动作已经重复过多次一般。
“天已经晚了…”
“啊?”阿武一个不查,那人已经走出很远,连忙大步跟了过去,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怎么都听不清这人口中呢喃的是什么。
江湖从不少传说,眼前这人,便是缔造传说的睚眦鬼医。
‘活死人,医白骨’,行迹诡异,性情狠厉,食脑灼心,从不让人靠近、触碰,曾经几根银针灭了一府七十二口……
种种可怕的传闻,特别是吃人的那些,阿武怎么都不会想到睚眦鬼医会是如此玉树临风的俏公子形象。
……
“既然是天意,今晚就随我到京城的好友家借宿吧。”
“啊?不住酒家了?那、那…您没有告诉我你在都城有朋友啊?”阿武跟在那人身后,一边挠头,一边询问着。
两人穿过几条巷子,离开民宅,到了一处相对偏僻的官宅前。门前连个灯笼都没有,与这一条的官家府邸比起来,显得十分简陋,可黑压压的木门一看便价值不菲。
“哟,这木头可值钱了。公子您的友人莫不是贪污?”明白这里住的都是朝廷官员,阿武之前做的又是木材生意,对这些东西熟得很,见他家公子不答话,立刻凑上去上下其手。
兴奋地研究大门的阿武没有发现,站在他身后那个人,线条柔顺温和的一张脸上早就没了笑意,直勾勾的盯着门匾上的两个大字。
……
“哥哥…”
“叫我哥哥做什么?叫师父,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了,我来教你医术怎么样?”
……
远处灯光微晃,回忆戛然而止。视线点点挪移,最后停驻在门匾上的两个大字上。
罗府?
“阿武。”嘴角勾起一抹奇妙弧度,轻轻出声,阿武立刻退到一旁,恭敬的叩门声响了起来。
好像最初的计划发生了偏差,可谁有知道这是不是天意?京城这么大,一眼就能看到你,这就是天意。
……
第40章 睚眦鬼医·清冷御医
麻烦的章程一层层的汇报上去,罗槿侯在一边,等着上面人的差遣。
听说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朝堂上风向变的很快。不想掺和进去,不代表原身不关注风向的转变——现在太子处处受到宣王的压制,处境相当不妙。
随着老皇帝年纪一点点增长,这是有人担心两方对峙的局面再拖延下去,就换不了储君了。
果然,在现在这种状况下,不够心狠,是坐不上那个位置的。比起宣王,手段心计方面,太子实在是差了太多。
还好这一世的爱人不再是太子的身份,而是一个普通的闲散公子,远离庙堂。不然牵扯上这样动乱的朝局,又要惹不少麻烦。
从大下午站到太阳落山,罗槿腿脚都站的有些麻木了。
“罗大人。”
“上官大人。”
耗费了长时间的等待,殿中终于出来一人,罗槿与那名唤上官贺的同僚对施一礼。
“这次差事办的辛苦。”上官贺微笑着向罗槿说道:“以后还要请罗大人多多费心。”
“这是…什么意思?”罗槿抬眼望去,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