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笑了笑,刚打算四两拨千斤地将此碗酒做废掉,忽然耳尖地听到不远处一阵破空之音传来,还没待大家反应过来,我手中的酒杯便飞了出去。
叫另一只酒杯砸飞的。
☆、推杯换盏(修)
见此变故,周遭陪着喝酒的姑娘们纷纷惊呼了一声,而随行而来的一干人先是大惊,继而大怒,陈儒义起身指着二楼的一处包厢大骂道:“你大爷的,哪个不长眼的酒杯子乱飞?!给本少爷滚出来!”
那包厢是用帘子拉上的,方才眼尖的便能瞧见那酒杯正是自这包间中飞出。
只是陈儒义此言出后,恍若石沉大海,帘内人半晌不见动静。
陈儒义见此,气得正准备打发一名随从上去找茬,忽从那包厢中下来一管事,快速奔至陈儒义耳边说了句什么,陈儒义脸黑了黑,却再无其他动作。
“怎么了?”王致坐在一边奇问。
对方却并不回话,只道了句扫兴。
我在一旁见此,心道怕这帘内是大人物,若是在这一带连陈儒义也惹不起的,那应该只有他老子那一辈的人了,只不过,除了那人,扔酒杯的怕是另有其人。
想起方才酒杯飞来的凌厉之势,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行了行了,我们不管那桩子倒霉事,继续喝我们的!”王致即便是醉的满脸通红,此时也不忘发挥长处,连忙缓和气氛道。
“来来来!”
姑娘们也继续手上的动作,该喝酒的喝酒,该捶背的捶背。
“小二!酒呢?!”陈儒义经方才一事,本就烦躁,现如今却见他点的酒迟迟不上来,不由恼火地捶起桌子。
方才的管事一脸愁容地奔过来,陪笑道:“这位客官,花月楼昨儿个藏量便已不多,本该进酒的,只可惜送酒的家中临时出了事,便要晚上几日,方才仅有的几坛都已经被二楼包厢的那名客人要走了……”
又是二楼包厢?
我略感诧异。看来这是要彻底结下梁子了?
陈儒义眉头皱的死紧,似乎要发作,最后却又放弃了。
“陈兄,看来今晚是天意如此,此时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今儿就算了?”见对方脸色仍旧有些不情愿,我微微一笑:“要喝酒今后有的是机会嘛,介时萧某一定奉陪!”
“萧公子,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那就这么说定了?”对方脸色这才好看一些,看我的目光灼灼。
我点点头,压下心中的冷笑。
“萧明,反正也是顺道,要不陈某送你回你的住处?”
“不必了,陈公子不是住城北吗?我同王致一起便是。”我摇摇头,为对方的睁眼说瞎话感到有些好笑。
王致听我此言,却突然紧张起来,酒醉后还有些口吃:“对对对!我……我同……萧明顺道的。”
对方还好没有蠢到随口暴露出我的身份。
“哦……”陈儒义若有所思的看了对方一眼,即便心有不甘,也只好点了点头。
王致醉醺醺的路都走不稳,手臂一下撞到我,进而似乎为了展现我们是好兄弟一般,一把揽过我的脖子:“萧兄!在下可真高兴呀!您这等人物还真拿我王某人当朋友。”
我心中无语的紧,伸手刚打算把这人甩开,忽然感觉到身后袭来一道凌厉的目光。
我心下一怔,眼角瞄到到身后二楼依旧毫无动静的包厢,玩味地笑了笑。
出了花月楼,同那几人分道扬镳后,我很是嫌弃地将醉得一塌糊涂的王致拎到一边,随口吩咐了下人一句将其送回住宅,随后径直坐上了马车。
走进府门前,我忽有所感,顿了顿脚步,心中虽在偷笑,面上却叹了口气道:“阿昭既在此,为何还要隐身不见?”
我回头,果真见到赵仁神情有些尴尬地从暗处走上前来。一身米白的华服,看着竟是华贵得紧,今日同其见面的想必确实不是小人物。
想到前几天我竟还想过送对方几身衣物,不禁感到好笑。
对方颇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问道:“萧兄怎么知道是在下?”
“自是因为在此处除了方才同我喝酒的那些人,我只认识你一人。”
赵仁愣了愣,然后没再说话,显然是接受了方才那番解释。
“方才在酒楼,多谢赵兄解围。”我拱手诚恳道。
赵仁苦笑:“恰好同他人在那里商量要事……只是萧兄似乎知道那酒有问题,倒是赵某多此一举了。”
经历先前一事,我们之间因对方刻意避开,是而称呼仿佛又回到了开始那般生疏客套之时。只是我心知这边免得生疏客套不能代表一切。
方才的事情就说明了这个人已经有所动摇了。
“若是没有赵兄,我在那情况下即便知道,也要费些劲啊。”
“不过不是我说……”赵仁见我仍旧一脸淡定,终究没忍住:“萧兄怎的会同那些人混到一起?他们一个个家世说是显赫,可肚子里全是坏水!还有那王致,整日里不学无术,显然是没安好心的,萧兄你怎么就……”
见其一脸着急,我心中难得的涌起了久违的暖意。
同时却起了些逗弄的想法。
“赵兄这是说的什么话?前些日子……赵兄不辞而别,萧某正没人说话,不过想多结识几个朋友罢了,何况他们先前也待我不薄,我哪能想到……”我面上故作不满打断道。
赵仁怒了:“待你不薄?酒里下那种药便是带你不薄的了?萧兄你莫非忘了方才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