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举办派对的男生家里,正喝酒涂蛋糕狂欢着的一群年轻人被几个破门而入煞气十足的警察吓得不敢动。其中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拎住肖璞,不顾她尖叫挣扎,硬把她抓了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肖璞还在又哭又闹,眼泪把妆都弄花了,两只眼睛下面都黑了一片,愈发显得瘦。
动静太大,几个孩子都被惊醒了,纷纷开门出来。肖紫似乎被吓到了,小脸苍白,头发和睡裙都厚重,光着脚,像个被繁复蕾丝包裹的洋娃娃,肖隐担心
她受凉,忙把小妹妹抱起来,肖霖也怔怔的。
肖腾没有半分不忍,只冷着脸,让人把她拖进卧室里,窗户都锁死。
“你有本事再爬窗试看看。”
肖璞一对大眼睛泪闪闪的,硬着脖子:“你能把我怎么样?干脆打断我的腿啊!”
肖腾看了她一眼,冷笑:“那倒不必,你跟谁鬼混,我就打断谁的腿。”
肖璞也冷笑回去:“你尽管吓唬我!你以为我会怕你?”
肖腾面色铁青地笑了一声:“你还有脸跟我较劲?看看你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家里能搜出大麻来,吸这种东西,等下是准备做什么?嗯?!就算他没成年,也等着去牢里蹲着吧。”
“你这种老头子懂什么!不懂就别管!”肖璞气急得一直哭骂,“王八蛋!你让我以后怎么跟他们见面?谁都不会理我了!”
“那正好,趁早别跟那些人来往。”
肖璞还是哭,喘了一会儿,用力朝他呸了一声:“我才不要像你这样,到老到死一个朋友都没有!”
肖腾脑子一热,手上抓了个东西,不管是什么,劈头就砸过去。盒子在墙上摔开,里面的东西碎裂着跌落在地毯上,他这才看清楚,要送给女儿的礼物原来是紫水晶的天鹅。
几个小孩都被老佣人哄回卧室睡觉,肖璞卧室的门也关紧了,肖腾依旧站在门外,怒气未消,脸上发冷,跟所有被气得不轻的父亲没两样。
容六看着他:“你去休息吧
,我来跟她说。”
肖腾皱眉:“轮不到你插嘴。”
容六倒是对他的恶劣态度不以为意,露出无害的笑容:“你放心,她对任何人的反应都会比对你好,何况是我这样的帅哥。”
肖腾寒气森森地看他一眼。
容六忙举手做投降状:“说实在的我是无所谓,反正她不是我生的。在里面想不开要有个三长两短,操心的又不会是我……”
肖腾冷冷道:“她怕死得很,没那个胆。”
说完便甩手转身走开,却也没有再拦着容六。
肖腾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就合上书,皱眉问道:“肖璞呢?”
“喝了牛奶,睡着了,”容六在他身边坐下,“其实她挺乖的啊,是你太不讨人喜欢了。”
肖腾面无表情,也不打算搭理他。折腾一晚上,腰酸背痛得厉害,肖腾就着坐在椅子上姿势,往后掰自己的胳膊。
正别扭着,两只手搭上他肩膀。
“你做什么?”
“你这边好僵硬。”
肖腾方要怒斥,修长有力的手指已经在他肩膀上熟练地按捏起来。酸疼的肌肉逐渐放松的感觉让他闭上嘴。
“绷成这样,你多久没按摩了?”
肖腾冷面不做声。他要有给自己按摩的本事,也早就可以伸手到背后呼那个男人巴掌了。
容六道:“工作再忙,也要适当放松自己,别绷得太紧了。”
肖腾青筋跳了跳。
为什么这年轻人说起话来就跟王景那种老头子似的
享受完按压肩膀的服务,肖腾的回报是抽出消毒纸巾把被碰过的地方擦了一遍,嫌弃道:“看你四肢健全,说要养病?”
容六笑了:“我顽疾缠身,多年不愈。你不学医,光凭眼睛怎么看得出来。”
肖腾冷冷的:“你来不会只是为了养病吧。”
“啊,被你看穿啦,”容六笑嘻嘻的。
肖腾哼了一声。
“我可是要来当商业间谍的哟。”
肖腾皱着眉,不理会他的胡说八道:“什么病?改天让医生检查一遍。”
如果查不出什么花样,就可以一脚把他踹回去。
容六笑容可掬:“不用看医生。因为治不好。亲爱的你虽然看不出,但不久之后一定有机会体会到的……”
“……”
肖腾心想,只要他敢说出“相思病”三个字,他就打烂他的鼻子。
不过容六没再说下去,只笑嘻嘻的,好像是十分正经地在谈自己的身体似的。
肖腾都不禁想,难道他真的有病?
回到卧室,肖腾躺下却无法入睡,隐约已经听到窗外琐碎的鸟鸣,更觉得清醒。睡眠对他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大概因为很少睡过好觉,便也就不会对赖床的滋味有什么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