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醒悟。那个人,是别人的。
莫雅将事情联系在一起,便知道,那年端午出了最大的事情,莫过于皇帝的妃子状告二公主,然而经查实犯错的却是三公主,因此夏芊儿还被贬去寺庙。
莫雅仰头叹一口气,那年二公主才多大?依稀记得十来岁吧?便有了这般的谋略,能化危机为生机。她,今天的这一步,总算是没走错。果然,大隐隐于市,真正的能者,便是让觉得她无能。
还记得上书房里,遇见她们以后,在上书房听见白茗的名字,她便默默地将那人一举一动都刻入脑海中,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时时刻刻都围着夏蘼转,不论别人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然而夏蘼只要一开口,她就会附和。
莫雅以前最讨厌去上书房的日子,变成了她最喜欢的日子,只要能看见白茗,就觉得很好,黑暗中有了光,虽然那个人不知道。
夏蘼初到上书房时,也被欺负,她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茗受伤。
那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大,她从南三所听闻白茗受伤的事情,跑了老远,才跑到上书房,连气都没喘顺,便听见夏蘼的哭喊声,像极了端午时的那种撕心裂肺。她刚进了上书房门,就看见夏蘼抱着躺在雪地里的白茗,那种哭诉,无奈而苍白。
白茗身上都铺满了雪花,看得出她比夏蘼呆在雪地里的时间还久。
那个她很在意的人,那么伤心,那么难受,她都没有一句话,只能是她已经昏过去了。莫雅扶着柱子,忍不住眼泪直掉,她多想去帮一把,可是她迈不开脚,她不过是南梁送来的质女,连夏蘼这个嫡公主都不行,她又何德何能?
那天,她以为她的太阳,就要陨落在这苍茫的雪地中了,却见夏蘼捡起石头疾步进了房间,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便听见里面惨叫,惊呼声混为一体,她小跑过去的时候,只见夏蘼脸上溅满了血,她冷冷地问三公主:“谁还敢拦着本公主请太医?”
她的太阳,因为那个修罗般的主子,而又回来了。
莫雅在宫门□□了牌子验明身份,这才被放了进去。她深呼吸一口气,宫外的确是个好地方,可是,她还得回到这里,大沧不是她的国,不是她的家。听见背后重重地宫门关上的声音。
那个,她在乎了这么多年的人,在外面。
她眼眸明亮的走进去,她一定要回家!
正文 第8章 .24
第三十九章
这日上朝,女帝脾气暴涨,连番挑错,大臣们个个大气不敢出一声的垂头站在那儿,就连没事爱找事的言官也很有眼力见儿的闭嘴不说。一通发·泄后,女帝看着这群人,“退朝,退朝,今儿谁也不见。”
夏蘼跟着人流走出大殿,也就默默地随大流,同样落后半步的夏芜朝她一笑,两人肩并肩缓缓地走出去,“昨儿我进宫请安,带了些茶点,不知妹妹可有空?”
这是有话说了?
“大姐的那些东西可都是美味,妹妹自当是有空的。”夏蘼人在宫外,势单力薄,如今只能借力打力,很多事情还得从别人那儿得知。这是个短板,却也是无可奈何,有些人,她不想牵连其中。
出了宫,夏蘼随夏芜的马车一同去了淳亲王府,庭院草木深,院中多池塘,临水而修楼台,种竹林,只一进门便觉得浑身凉爽,夏日的暑气便去了个大半,花鸟蝉鸣,听的有些陶醉,夏蘼不由得恍了会儿神,不由得感慨:“姐姐这儿当真是个避暑胜地啊。”
同样的出宫新修的府邸,怎么觉得差别这么大呢?然而,这其中,多半还是后期夏芜再找人又重弄了些。
闻言,夏芜只是淡淡一笑,请她去了水榭中,着人上凉茶,糕点,见白茗还在她身边站着,轻轻地拨弄着茶盏盖子,垂头似是在看茶,道:“白家忠名,果然不虚。”
夏蘼嘴角上扬,“毕竟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不论她是不是姓白,我想这点忠心都会有的。”她朝白茗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随即出了水榭,只是站在亭外不去他处,就这么站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气的夏蘼差点骂她这个傻子。
“去那边凉快的地方呆着。”夏蘼缓了口气,说道。白茗这才走到附近的树荫下站着。夏蘼眉梢跳了跳,说她傻,还不冤枉她,就不知道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吗,非得站着?那就让你站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