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擅离职守跑出去的温桂转著转著就转到了临时的御膳房。御膳房的小公公们一见到他各个点头哈腰,紧张不已。温桂找了个替皇上来巡视的烂借口,胡乱挑了几样吃食让一位小公公给孔谡辉送过去,他仓皇地逃出了御膳房。走在回去的路上,温桂不停地在心里唾弃自己,干嘛给那个讨人厌的孔统领拿吃食?饿死他才好。
正低头走著,行宫的管事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温总管,您等等。”
“嗯?”温桂急忙收起心思,“怎麽了?出了何事?”
管事太监跑上前小声急道:“温总管,有个人在行宫门口喊冤,哎呦,怎麽赶也赶不走。小的让侍卫把她押下去,可她又打又踢的,还说见不到皇上就死在行宫外头。现在是春祭,万一出了人命小的可担当不起。温总管,您去瞧瞧吧。”
“谁这麽大胆敢到这里来撒泼。”温桂面色一冷,跟著管事太监快步朝行宫大门口走去。
还没到门口,温桂就听到有个女人在喊:“冤枉啊……皇上!民妇冤枉啊!求皇上为民妇伸冤……冤枉啊……皇上!民妇冤枉啊!求皇上为民妇伸冤……冤枉啊……”
温桂小跑出去,呵斥道:“谁如此胆大包天在这里撒泼!把她轰走!”
原本就架著那位女子的侍卫们立刻把她往远处拖。这时候温桂才看清了对方,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脸上似乎还有血。温桂心下一动:“慢著!”
“大人!这位大人!求求您,让民妇见皇上。民妇冤枉!求求您,大人!”挣脱开侍卫的钳制,那位女子冲到温桂跟前跪下抱住他的腿哭喊道。
“还不快把她拖开!”管事太监见状惊叫,两名侍卫上前欲拖走那名女子,可那名女子却死死抱著温桂不撒手。
“慢!慢著!放手!哎呦喂!”
“温公公!”
“快放手啊!咱家的裤子!”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裤子从那位女子的手里救了回来,差点摔了个狗啃屎的温桂气急败坏地吼道:“有话好好说!你扯咱家的裤子作甚!”还好裤子没掉,不然他非杀了这个女人不可。
“温公公息怒,奴才立刻让人把这刁妇押走。”管事太监吓出了一身的汗。
“公公!大人!民妇冤枉!求大人让民妇见皇上!求大人!”那位女子声嘶力竭地哭喊,刚才的拉扯中,她的指甲断了,一手的血。
温桂原本就不是个心狠的人,何况这个女人让他想起了某个曾经浑身是血倒在路上差点死掉的、总是气得他牙痒痒的混蛋。温桂摆摆手,说:“现在是春祭,若让皇上知道此事大家都少不得一顿板子。先把她带进去,找个无人的屋子安置下来,待咱家问清楚情况再说。”
“是是。快,把她带进去!”管事太监赶紧吆喝人把那名女子带走,有温总管出面他的小命应该无碍了。
……
派人送了信,秦歌的脑子里一直在想著赋税的事。他想趁这次的事重新考虑赋税之事。大东朝的赋税存在著许多问题,若不变更的话今後会出大乱子。若子昂在就好了,他可以和子昂一起讨论,那人的点子总是很多。
“皇上,有人求见。”是孔谡辉。
秦歌皱了眉,这个温桂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跑出去这麽久也不回来。“传。”抬眼看去,进来的人让他意外。来人一袭白衫,模样普通,脸色也有点白的慎人。
“属下阎日叩见吾皇。”
孔谡辉很自觉地退下了,屋内只有秦歌和名唤“阎日”的来人。在孔谡辉离开後,他又道:“属下是阎罗殿的日游。”日游,十大阴帅之一。
秦歌冷了脸:“阎罗殿众不得在外人面前露面,难道梁王没有告诉过你们?”
“请皇上恕罪。王爷说皇上的身边要有可以见光的鬼众,因此赐属下‘阎日’,为的就是让属下能露面。”
“那你掌管的小鬼是在日间行动?”
“是,皇上。”
秦歌表面上仍是不悦,心里却十分赞许。“你所来何事?”
“王爷命属下给皇上送来一份急物。”日游跪走上前几步,双手把带来的食篮递了过去。秦歌接过打开,嘴角忍不住勾起。饭菜的香味从食篮里冒出,让人不禁胃口大开。秦歌不动声色地把盖子盖上,道:“梁王倒是挺会物尽其用的。”
日游马上说:“王爷命属下随身保护皇上安危。”
“朕的身边有孔统领了,不需要那麽多人。你虽是日游,但朕也不想你引人注意,你去找温桂,让他给你安排个身份。”
“是,皇上。”
秦歌把食蓝递出去:“给朕把饭菜热热。”
“是。”
阎日提著食篮下去了,秦歌的勾起的嘴角带著思念和甜蜜。瞟了眼门口,温桂还是没有回来,秦歌不得不给自己斟了杯茶,这个温桂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0.58鲜币)沈溺:第三十八章
虽然并不饿,但秦歌还是一口一口把某人千里迢迢派人快马送来的饭菜吃完了。相较於情话绵绵的书信,这样的一顿饭菜更合秦歌的胃口。吃到胃都有点撑了,秦歌索性裹了披风出了寝宫。在依然透著寒意的夜色中,心情不错的秦歌来了几分吟诗的雅兴。可刚想出两句满意的诗句,还没念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瞟了眼低著头匆匆赶来的温桂,秦歌冷著脸说:“你这个太监总管,倒是忙得很。”
“请皇上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