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睿是绝不了‘女’‘色’的。且胭脂小产之后,他也急着想再要个孩子,因此这次南苑围猎,他就带上了曹萝。
今日‘射’猎,他猎得一只鹿,自觉‘精’力不逊少年人,很是高兴。晚上开宴之时,他先给太后献了鹿脯,之后自己就喝了几口鹿血。
鹿血壮阳,于思睿喝了之后,就觉得身上燥热,很有兴致。
他是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也不管宴席未散,就回了自己帐篷,搂着曹萝胡天胡地起来。
曹萝自然也是想怀个孩子的。胭脂不过是个青楼里买来的贱籍,一旦有孕,就有宫里的姑姑来照看,恨不得将她捧到手心里似的。而她还是良籍——于思睿把曹五捞了出来,并没治罪,身上的监生功名也还在——倘若她能怀上,虽不能指望扶正,但太后若是高兴了,没准就能替曹五或者她哥哥谋个前程呢。
有了这样的念头,曹萝便想趁着随驾怀上。在府里毕竟‘’团锦簇的,纵然她是新宠,也免不了要被旧人分去些时日,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于是一个恣情肆意,一个有意迎合,两人就这么折腾起来,连做了两回还不肯罢休。谁知做到第三回的时候,于思睿忽然一阵‘抽’搐,就不动了。
曹萝原当他是泄得早了,谁知这人趴在自己身上,竟半天没了动静。她试探着唤了两声都没反应,轻轻一推,于思睿便翻倒下来,直‘挺’‘挺’地躺着,连身上都有点凉了。
曹萝这一下简直骇得魂飞魄散。她心里明白,若是太后知道于思睿是跟她胡闹出的事,非整死她不可。那一会儿她头脑无比清醒,迅速起身收拾了‘床’铺,还给于思睿套上了一件衣裳,并在他身上洒了一点儿酒,做出酒醉的模样,而后自己悄悄出了帐篷,直到在外头见着一个小宫‘女’,才以讨茶为名,诓得人跟自己一起进了帐篷,作为自己不在现场的证人。
说起来,仓促之中曹萝能想到这些,实在是不易了。可是也就因为她这么“聪明”,就把发病的于思睿扔在帐篷里,耽搁了小半个时辰,等太医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只有‘胸’口还温热着,太医又是施针又是灌‘药’的,总算把人给抢救了回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跟着折腾了半天,毫无睡意,只等着太医回报。
“回太后,大约——是马上风……”
太后顿时怒了:“什么叫大约?你连这也看不准不成?”
施针的是太医院院使,心里也是直叫晦气,“回太后,不是下官无能,实在是有人耽搁了承恩伯的病情。眼下人已昏‘迷’,臣实在难断。”
“耽搁了病情?”皇帝也没休息呢,此刻皱眉道,“你说清楚些。”
院使伏地道:“据臣所见,承恩伯定然不是酒醉之中发病,分明是出事之后,有人伪造了现场情形。如此便拖延了时间,以致承恩伯病情加重,脉象‘混’‘乱’。臣无法诊清,只能推断为马上风。”
承恩伯的帐篷,自然是他带来的曹萝出入最方便。太后立刻就叫人带了曹萝来。曹萝开始不承认,但很快就有附近当值的小内‘侍’出来证明,承恩侯自离席之后就带着曹萝进了帐篷,他还听到了里头的动静。虽然后来怎么样他去当差就不知道了,但已足够证明所谓的酒醉是伪造的,而曹萝就是那个伪造现场企图遮掩自己罪行的人。
太后几乎要疯了:“把这个贱婢拉下去,立刻打死!”马上风已经十分危险了,曹萝竟然不立刻叫人来救治,反而伪造现场耽搁时间,太后岂能容她!
“你们,你们快些施救!”几个内监把曹萝拉了下去,太后便再也不理会她,转过头来瞪着院使。
院使喏喏连声:“如此看来,确是马上风无疑了,下官这就开方。”饮了鹿血,又在行房时突然晕倒,定然是马上风了。
于思睿这里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桃华正在自己的帐篷后面跟沈数见面。
“那块‘玉’雕你现在携带不易,若是被人看见只怕又会招来麻烦。待围猎之后返回京城,我会亲自送至府上。”借着远处的火光,沈数注视着眼前的人,这大概也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不过,能做这么一件事,他也很高兴。
“谢谢你。”桃华真是不知该怎么表达了,似乎说什么都是虚的。
沈数注视她片刻,微微一笑:“不必客气。你给了我止血散的‘药’方,或许能活千万将士,我做的也就不算什么了。”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但到了这个时候,大婚在即,他已经什么都不能说了。
桃华也默然了,她其实很想问一下他究竟有没有发觉崔秀婉另有所爱,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沈数同样觉得心里有很多话,只是无法宣之于口。
那天邬正从三七嘴里听说崔秀婉到过一处茶楼,立刻就派人去调查了。调查的结果完全不出沈数所料,崔秀婉是在外头与她的一个远房表哥见面。
这事儿,沈数早有了心理准备,真正查出来也不过是付之一笑罢了。他只是觉得很遗憾,为什么他要娶一个心有所属的妻子同‘床’异梦,而真正想要留住的人却又无法开口。
远处忽然传来的一阵‘混’‘乱’打断了沈数的思绪,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就让人去找我!”若是被别人看见他和桃华夜间‘私’会,那就解释不清了。
桃华看着他敏捷地隐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