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说:“别骗人了,我都知道了,你那个哥在xx公司上班,一个月最少赚六千呢!拿出来吧,都是兄弟,救济我们一下。”
“我真的没有……”就算我都给了他们,然后呢?他们就会放过我吗?我走的急,口袋里只剩不到两百块了,可是我说我只有这点钱,他们肯定不信。一克冰就三百,他们这么多人,一克都不够玩两天的。
那么……只有……跑!
我一个闪身就往外跑,但是还是没跑远。
我跑出了大院,却在离铁网门不远的地方被他们追上了,这总共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们把我围住,我身后就是墙,我已无路可退。
一个男人戳我脑门,说:“跑啊你,跑啊!”他一算朝我脸砸来,毫无防备的一拳,疼的我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
我被打的恍恍惚惚的,有人说:“拿钱。”
我摇摇头,又一拳揍来,打在我胸口上。我胸腔一震,麻得很,下一秒喉咙仿佛被堵住了。
真的好难受……
其实我很怕,我怕死在这,我才十八。可是这荒郊野岭的,就算我呼救也没人听得到。我后悔了,我想他了……
可能我不能活着回去了,他们这种人趁着发疯,什么都做的出来。
“钱呢!”有人问我。
“我……我没钱……”我努力眨眼睛,想要自己清醒点。
他们两个人按住我,两个人搜我的身,最后在我的上衣内兜里翻出一百八十六块钱。
他们骂骂咧咧的问:“还有没有?”
我摇摇欲坠,喘粗气摇摇头:“没……没了……”
“你平时都带上千的!怎么今天这么少?”老刀不信,他把我外衣扒了下来,仔细摸了摸,发现真的没东西了,然后就扔到一边。扔了出去后他又想想,又把它捡回来套在身上了。
“钱呢?卡呢!”他们问我,我只有摇头。
“没钱?”一个人说:“没钱就打!”
一阵拳打脚踢。
北京的冬天很冷,雪也厚的很。
我栽倒在雪地上,地上的雪慢慢将刺骨的严寒渗入我的身子里,我冻得五脏直发颤。因为雪吸收了一部分声音,所以踢打皮肉的声音闷闷的,很小,但是落在身上的疼痛却没有减轻。我的头在雪上压出一个坑,我只有把头侧一侧才会避免窒息的危险。他们踢我时带起来的雪溅在我的脸上,时间久了脸像刀子割那样疼。
我努力的蜷缩,双手抱头,小臂挡在面部,护住重要部位。
我不能死……
我后悔了,我偷偷的哭了,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听他的话,然后现在,我可能要死在这了……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上的疼痛却不减。我哆哆嗦嗦的做无谓的防护,像一只濒死的没有壳的蜗牛,哪里被刺激到,就蜷缩哪里。可是拳脚太多,我总是顾此失彼。我像一虫子一样,那场面一定很滑稽,很可笑。
“没钱,没钱就打死你!”一个人踩着我的脑袋,恶狠狠的问:“有没有钱!”
我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都疼到发软,根本没有力气再动一下,甚至连意识都开始模糊。我的脸温热的,还很腥,全是血。
我颤颤巍巍的摇摇头。
“没钱,就打死你。”
话音未落,一声:“俺老孙来也!”是小龙从屋内拿了根木制的拖布把跑出来,我刚好睁开眼,看到他腾跃而起,手中那条棍子从很高的地方砸下,向我脑子的位置。
我闭上眼睛,委屈的一抖。心已沉,我必死无疑。
我听到木棍打在头骨上特有的闷响,但是预计的爆脑却迟迟不来!
我睁眼,看到他跪在我面前,眼睛死死的看着我,然后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小龙在他身后,举着断掉棍子,一脸茫然。
他脑后的血将雪晕染化,血经之处,雪都缩了起来,慢慢形成一片雪坑。
那是他这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像风一样。
小龙眨眨眼睛,说:“……这是……什么东西……”
“这,他刚才怎么过来的?”
“靠……什么东西一下子窜过来了……”
“我□□,超人啊……这啥玩意,啥时候来的……?”
我说:“李瑾泽……”我泪流满面,我说:“瑾泽……”
他吃力的向我身前爬来,那群人反应了过来:“这就是他哥!他有钱!”
他们问李瑾泽要钱,李瑾泽目光迷离的往我这爬,像没听见他们说话一样,同时他也没听到我的话。
“□□,打!”
棍棒拳脚落在李瑾泽身上,他还是朝我这挪。我们的距离这么近,他努力的爬,好像用了很久,我哭道:“你们别打他……祸是我闯的,你们打我啊……”
李瑾泽的眼睛合上了,他摸索着来到我身边,然后他覆在了我的身上。他的左手伸到我头下,我枕着他的大臂,他的小臂紧贴墙边,右臂从上包过来,右肩挡住我的头,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他低头,下巴抵住我的头顶。他的左腿牢牢的抵住地面,右腿护在我的腿上。他的左肩稍微用力,把他的上身支撑起来,挡住了我的上身。
与其说是爬到我身边,不如说是他调整好守护我的姿势……他对所有的话充耳不闻,而且他也听不到了,他能动是因为他用最后的意识对自己的身体发号指令,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被他们打死……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城墙和地面是两个直角边,李瑾泽是斜边。他把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