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诺优雅地吃下一小块鹅肝,询问晏子殊。
「和你没关系。」
晏子殊头也不抬,冷淡地说。趁著天色暗,倒不用清楚看见帕西诺的脸孔。
「我看过你的档案,真是『功绩显赫』,其中有一个年分很特别,好像分隔线,划出了你的过去和现在。」
帕西诺押了一口黑啤酒,拿白色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唇边留下的泡沫,看似很随意地说,「你的档案上说,你因為某个意外事件而失踪了两年,这两年你的一切都是空白的,国际刑警组织有调查这件事吧?但是后来為什麼会不了了之呢?」
晏子殊的双手紧紧地捏著刀叉,他知道帕西诺在说什麼,那两年指的是他二十五岁时,落入卡埃尔迪夫设下的陷阱,被绑架的事。
国际刑警组织花了很长时间寻找他,尤其是艾伯特上将,甚至还拜託了美国的军方力量,深入战乱地带寻找,后来,在所有人都以為晏子殊已经死去时,他又突然出现在了维也纳的街头。
那时的晏子殊,心中充满了仇恨,好像全身都燃烧著烈火,非要亲手宰了卡埃尔迪夫不可!他没有办法做别的事情,也没有对任何人解释过过去这两年他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他日日夜夜被复仇的yù_wàng煎熬著,拒绝回归警队,选择做了杀手。
但是,他足足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才发现了卡埃尔迪夫的行踪,精心策划狙击,结果也只不过是对方故意洩漏给他的而已,感觉自己彻底被卡埃尔迪夫轻视了,晏子殊更是暴跳如雷,几乎要因為复仇而走上犯罪的道路。
后来,是艾伯特上将再次找到了他,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回归组织,让他不要忘记在国际刑警组织的会徽下宣读过的誓言。艾伯特上将的话,让晏子殊被仇恨蒙蔽的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开始思考,开始懊悔,深刻反省自己所做的愚蠢行為。
而在冷静下来之后,晏子殊也深刻意识到,凭藉他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对抗像卡埃尔迪夫那样强大的犯罪组织的,做回刑警才是正确的选择。而且,他要让卡埃尔迪夫看到,他是不会依照他的愿望就这样颓废下去的,他要让卡埃尔迪夫深深后悔,在过去的那两年中对他做出的各种「侮辱」行為。
……过去深入肺腑的「恨」,在现在看来,偶尔也会像一根利刺,突然地蜇进心房!
「怎麼了?你的脸色很不好,难道我说错什麼话了?」
帕西诺放下啤酒杯,微笑了一下,直视著晏子殊的眼睛,「还是说,你失踪的那两年……是和卡埃尔迪夫有关吗?」
挖掘出过去的伤口,迫使它鲜血淋漓,从而激发出仇恨的情绪,暴露出祕密。这样的招数员警也经常用,通常是在审讯牴触心理强烈的嫌疑犯时。
晏子殊没有上当,而是主动地转移了话题,「那你呢?」
第13章
「我?」
「你又是什麼时候认识卡埃尔迪夫的?你為什麼这麼恨他?」晏子殊停顿了一下,好像才想起了什麼事,又说道,「还有,你是有妻子和孩子的吧?这说明你不是同性恋,你却对我感兴趣,这又是為什麼?难道说……阿列克谢.帕西诺,那是卡埃尔迪夫的孩子?」
「呵……」
帕西诺笑了起来,他发现晏子殊不仅没有被他牵著走,竟然还懂得从男人最忌讳的一点去攻击他,帕西诺觉得这很有意思。
以前,他还觉得「夜鹰」是一个很容易被激怒而且行事鲁莽的男人,但是他现在发现他想错了,即便晏子殊会从直升机上跳海,他也未必就是一个莽撞的人。
「如果我说我的妻子,的确和公爵有过一腿,你会嫉妒吗?」帕西诺挑起眉毛,反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