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顺自是求之不得呀,当即答应,并带着颜查散到江边一个小酒铺坐下,“小二,上一壶好酒!颜兄,你我今日初遇,我便做东,咱们不醉不归!”说罢亲自为颜查散倒满一杯酒,随即也为自己倒上酒,举杯道:“文某不才,先干为敬!”
☆、路过江湖
显然颜查散还没适应如此豪爽的杨延顺,见其先饮,自己只得小啄一口,以表敬意。哪想正被杨延顺看在眼里,揶揄道:“颜兄如此饮酒,莫不是瞧我不起?”
颜查散一听,面色发红,解释道:“不敢不敢!”当即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哪知饮得急了,呛了一口酒水,咳嗽不止。这下面色更加红了,也不知是酒醉还是害羞,看得杨延顺哈哈大笑。
“看来颜兄不善饮酒呀!”杨延顺说罢将其面前酒杯换成茶杯,又亲自为其斟茶,道:“颜兄饮茶便可!”
颜查散:“小弟怎敢如此无礼,还是饮酒吧,只是...慢些才好!”
杨延顺心中赞叹:不错,为人正派有礼,我喜欢!随即又道:“哎,颜兄多虑了,文某粗人一个,不在意那些礼数。倒是颜兄,莫要逞强,最后落得自己难受呀,那样我可会心疼的!”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颜查散把头一低,腼腆道:“多谢文公子体谅,不才实在是酒量颇浅。”
杨延顺点点头,又自斟自饮,忽听颜查散问道:“听文公子口音,不似是扬州人呀?”
“的确如此,我祖籍山西太原,家住...家住东京汴梁。”杨延顺说着面色一暗,心中略感伤怀。颜查散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道定是触及文公子伤心之事,自感愧疚,也不敢再多问,只是偷瞄着面前人脸色,生怕其责怪自己。
杨延顺自然不会那样做,只是伤怀片刻,随即便面露喜悦,饮酒笑谈,仿佛方才一瞬的感伤只是颜查散的错觉。二人随即交谈良久,杨延顺了解到颜查散家住扬州城外的小村,父亲本是及第的进士,后来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只剩他和一个妹妹相依为命。多年来寒窗苦读,只为有朝一日金榜题名,一来报国安邦,抒展心中之志;二来光耀门楣,摆脱穷困之苦。这令杨延顺颇为敬佩,便想助其一臂之力,但如何相助却是还未曾想好。
再说二人一个饮酒一个饮茶,相谈甚欢,引为知己,好不快活。颜查散的渊博学识,知书达理,令杨延顺赞叹;而杨延顺的阅历丰富,侃侃而谈,亦是令颜查散钦佩。直到日头西垂,风吹柳暗,方才想起时辰不早了,杨延顺结了酒帐,摇晃着站起身来,满面酒醉,大着舌头说道:“这日头落得忒快,着实让人不爽,贤弟,我先送你回家,明日你我再把酒畅谈!”
颜查散见杨延顺醉成这样,哪里还能让他相送,连忙起身扶住他,道:“文公子,还是我送你吧,不知你住在哪家客栈呀?”
杨延顺闻言不悦,道:“我不是说了嘛,不要叫我公子!我是个粗人,叫我杨老八就行!”
颜查散一听,杨老八?这怎么还改了姓氏了?随即一想,他定是喝多了,也未去在意,口中又不能再叫公子,便道:“好好好,小弟就叫你文大哥好了。文大哥,你住哪里呀?”
“我住东京汴梁...不对!我住在上京平章府...也不对!我住在军营里...还不对!哎呀,我住在哪里来着?”杨延顺酒气熏熏地问着颜查散。
颜查散一听,得了,看来我是问不出来了!还是直接带到我家去吧!想罢便扶着杨延顺向扬州城外走去。
杨延顺被颜查散扶着,两人靠的很近,只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传入鼻中,也分不清是书卷气息还是什么体香,总之是很好闻,便不自觉地把手一伸,将颜查散揽入怀中,一只大手扶在其细弱腰肢之上。后者浑身一颤,却也未将其推开,只道是他喝醉了,便相伴着往家中走去。
走出了扬州城,此时已是月上柳梢,就快到了自家小村,颜查散忽然觉得身后似是有人跟随,转过身来去看,果不其然,从道旁的林子中走出一伙强人,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家伙,好不骇人。颜查散只觉得心中发凉,却不自觉地将杨延顺推到自己身后,语音一颤,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伙强人中有个带头的,向前跨出一大步,嚷道:“干什么的?劫财!快把你身旁那人交给我们!”
原来这伙人自杨延顺从红桥当铺出来时就已经盯上他了,只不过当时在城内,人多眼杂,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妄为。再加上看到杨延顺似是有武艺在身,更不敢轻举妄动,好在杨延顺喝了一天的酒,醉的不省人事,便知机会来了,一路尾随二人到城外,方才准备动手。
再说颜查散一听这伙强人要劫财,这才想到刚刚文大哥结账时显露的阔气逼人,看来文大哥定是有财之人!不过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将文大哥交于他们手中,便道:“你们...你们竟敢在此打劫!竟敢...竟敢目无王法?我是不会把文大哥交给你们的!”
那强人首领一见这个文弱的书生竟敢如此说话,气得牙根痒痒,把手中的钢刀一举,骂道:“看来你活的不耐烦了!”话音一落便一刀劈下。
颜查散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啪!”的一声,那强人的钢刀被人一脚踹飞,惊得自己一身冷汗!借着月色仔细观瞧,原来是自己的文大哥酒醒,抬脚来了这一下,方才救了自己性命,心里别提多高兴啦。
原来杨延顺并未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