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存志和边远只沉思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第二天就去镇上打听,找了一家家里男人最早些时候就出去打工、现在全家都迁到了外头的人家,因着一些不好跟外人说得原因,这家人这几年过年都不曾回来,他家两家瓦屋七八年没人住了,院子里也长满了荒草。
边浩当即找人要来他家电话号码用镇上杂货铺里的公共电话打了一个,不过十来分钟就谈妥了,请村长为见证人,在银行把钱汇过去,砸了生锈的锁头,在一个已经生蛀虫的箱子里找到了一本最开始办的老式的宅基地证,在村里重新登了边远的名字盖上大红的印章,那两间屋子并前后院子就归边家了。
屋子到镇上小学和镇中心十字路口不过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等开学后把边长纪几个报名报在镇上的小学,以后几兄弟平日就自个儿在镇上落脚。
边存志、边浩、边俊父子几个花了大半个月把屋子和院子都清理翻修了一遍。两间瓦屋是早些时候的老屋子,墙根打了地基用石头先垒了一米高才往上砌砖头,这样的墙用上几十年都不会出问题,就是屋顶好些瓦片都残破了,瓦条也有虫蛀了和腐朽了的。边存志请了卢林村相识的木匠花了一天重新定了瓦条,盖上新瓦,不过二十来天就能住人了。
先叫还在镇上给人砌墙的边远用上了,有时候实在做工的地方远就在这屋子里将就一夜。
二十五天后从镇上拿到了边浩和袁水泉两人的录取通知书,边浩叫两人帮忙拿着录取书去镇上找了以前教他们的老师。
镇上初中还没有开学,但是初三提前半个月已经开始补课了。
带了边浩和袁水泉的几个老师仍带着初三班,边远和边浩专门午饭的时候进去的,办公室不管认识不认识的老师都过来看了一回边浩的录取通知书。
“我就说这孩子了不得,这些年就他一个敢跟人打了包票卖笔记。”
边浩把一个个封好的箱子给边俊的老师,同办公室其他老师也都另准备一个小小的袋子。
“老师们真不用介意,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都是咱们山里自家产的一点儿山货。”边浩和边远跟老师们推着东西,硬叫人收下。
边浩回来后就组织弟弟们漫山遍野的摘枸杞和野菊花晒干了一包一包的封好。
箱子里各是一只边存志和边远一起杀了洗干净的自家养的鸡并刘芳娥攒下的鸡蛋,再就是一包枸杞子和一包野菊花。
小些的布袋子里则只有枸杞子和野菊花。
有老师当场把封的好好的箱子拆了看过才收下。
“鸡是自家养的,鸡蛋都是山里的土鸡蛋,就是天热,各位老师们这两日就都吃了补补身体,枸杞子和野菊花这两样夏日泡茶和煮粥都行,老师们别跟我们边俊客气,不是老师们教得好,咱们边俊怎么考得上京都的恁好的学校。就是、就是……”边远说不出口了。
边浩把边春晗拉了过来,叫他把小升初的成绩单给不认识的几个老师看,“咱们这个弟弟生的不如他三哥机灵,却再吃苦不过了,只是时运不大好,今年您学校都没在我们那一片村招生,我们哥几个听说他这成绩能来您这儿读书的,您方不方便帮忙说和说和?”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几个老师顿了一下就爽快的答应带边家几兄弟去找教务主任。
学校有校长室,但校长主任平时很少会让人在办公室里找着。
边浩袁水泉原先的班主任下午第一节课没课,领着几个人从学校侧边一个小门出去,拐了两个弯把人带到一片树林后的一栋两层楼房前叫了门。
“陈主任,有个事麻烦麻烦你,你看我们一年级教室还塞得下一个人不,我朋友家一个孩儿,今儿找到了我,我跟你问问。”说着,老师把边家几兄弟让了出来。
边浩没开口,先从板车上搬了两个箱子递过去,又叫边浩把录取通知书和边春晗的成绩单一块儿递给没说让人进门的中年人。
“哟,这还真是大喜事,整个胡集镇好些年都没出这样好一个大学生!”陈主任侧了侧身子,让人进了门,把门关好叫了他老婆出来把东西都搬到了后头去,“先进来再说。”
“我下午还有课,陈主任,先走了啊。”
只要进了门就好说了,边浩把边远手里的新宅基地证递过去,“咱们是才将要搬到光二村的,孩儿没赶上上次录取,您给帮帮忙,咱这弟弟再老实不过,老听话。”
“噢,这样你们不需要住宿,那还好说点儿,教室再挤一个人进去还好办点儿,不过你们这样没录取通知书的,得交两百的收录费。”
边远微微皱起了眉头。
“陈主任,您看咱孩儿这成绩,在咱们山里小学学出来的,山里小学您也知道,咱们三弟就是被您学校录了才能考去市里的高中,上了恁好的大学,您好人做到底,给帮帮忙,给帮帮忙。”边浩脸上带着笑容,有些生硬地说。
“我们录外头的学生,至少要两门课都八十分,你弟弟这成绩本来就上不了,这样吧,一百八十块。”
“陈主任,我跟您说,咱边家除了边俊这个新鲜大学生,还有一个边明也是您学生,在市里读高三,成绩可好,明年您学生就保不准就又有一个名校生,我们下头还有六个弟弟,开学都来镇上读小学,个顶个的聪明,以后都是您的学生……”袁水泉凑过去一气儿说了一大串,还叫边兀当场给心算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