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开口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就这般放过她。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绣花鞋面,月赋雨心如槌鼓。她虽不知道眼前的是何人,但她却知道,在诗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唤自己‘赋雨妹妹’的只有一人——诗国公主诗天歌。
“天歌姐姐抬举了赋雨了……”见诗天歌已走到了自己的眼前,月赋雨随即撑着起身向诗天歌行了一个礼,“方才未看到姐姐,是赋雨的罪过,还望姐姐多包涵……”
“呵呵……几日未见,赋雨竟是与本宫生分了……”迅速拉住月赋雨的手将其带到人前,诗天歌轻笑道,“诸位今日且开眼看看,这便是我们大诗国的淳归郡主!”
“郡主——”见月赋雨被公主诗天歌拽着,桃叶随即轻唤了一声。
“啧,妹妹的丫头真是忠心!不过是……”诗天歌嗤笑着瞥了月赋雨一眼,眸中满是讥讽。月赋雨作为诗国郡主,竟是连《诗理》的终试都考不过,委实丢尽了皇家颜面。
“赋雨妹妹的丫头自是忠心的!”发觉诗天歌已摆出了要作弄月赋雨的架势,赵云归随即笑着隔开月赋雨与诗天歌,“毕竟是圣上赐的……”
“是啊……父皇就是偏心……”诗天歌勾唇看了赵云归一眼,“连那么个疯丫头都比不过的蠢郡主,也就你这赵夫子的女儿赵云归会这么稀罕!”
“什么意思”月赋雨读不懂诗天歌眸中的敌意,诗天歌也没给月赋雨看清她的机会。
诗天歌定定地看着月赋雨的眼睛:“赋雨妹妹,下月《诗理》若是再不过,你的好日子便到头来!要知道,这彦园可是我诗天歌的地界!”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实习……更的有些慢……海涵
☆、第八章
“是,姐姐教训的是。若是赋雨此番再考不过《诗理》,定是落了诗国皇室的颜面。但,姐姐要知晓,赋雨天生驽钝……”月赋雨朝着盛气凌人的诗天歌见了一个礼节,低声道,“姐姐在此处要与赋雨定下这般约定,不是太欺负……”
“欺负?”月赋雨话音未落,诗天歌便凑近了月赋雨的身侧,戏谑道,“你也配?”
挑衅的口吻让一侧待命的桃叶皱紧了眉头:“公主慎言!”
“桃叶……”踱步挡过桃叶,月赋雨低眉敛了敛袖口,绽出一抹轻笑:“赋雨诚知自己是不配被姐姐欺负的,但赋雨终究是皇家之人……姐姐今日若是定要在此处陪着赋雨贻笑大方,不是太……”
见月赋雨刻意省掉‘可笑’二字,随在沈涵鸢身侧的赵云归唇间也是勾起了一抹笑。赋雨此言应的是极好的。避实就虚,端端与公主只论事理,不论情理。纵然公主可以拿着姊妹情深来遮掩她在针对赋雨,但赋雨若是丢了颜面,却终究会全都报应到诗国皇室的身上。无论是公主赢还是赋雨赢,结果都是皇室输……
呵呵……赵云归双眸含笑地看着一侧低头看足尖的女子,暗笑,她前世怎未发现赋雨竟是个藏拙之辈?
“呵!几日不见,妹妹倒是机灵了些许!”诗天歌不是蠢笨之人,话说到这份上,她若是还不明白月赋雨言中的意思,那她彦园一主的地位怕是早就收不住了。
彦园虽是一介女学,却也躲不过权势的纷争。她与赵云归,陈挽香在彦院内已是对峙了三年。所幸,她如今也是七品,不畏惧陈挽香。
挑眉看了一眼被众贵女簇拥着的陈挽香,诗天歌话锋一转:“但,妹妹较之挽香终究还是差些……”
差些?诗天歌引乱的话,让月赋雨微微有些动容。
诗天歌此言是何意?她何时动过与陈挽香一较高下的心思?她与陈挽香,显而易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云泥之别,都是抬举了她月赋雨……
“公主说笑了……”见月赋雨转瞬已愣到了原地,赵云归连忙朝着月赋雨身侧行了几步,提点道,“徐左梅郎是云归都不敢宵想的人物,郡主妹妹怎会对其上心……”
“徐左梅郎——”一声高呼,一声低唤,一时又凝住了在场人的眼。
“微儿你叫什么……”沈涵鸢恼怒地白了自家妹子一眼,怎可在这般场合,高呼男子。
沈涵微则是眯着眼,打量着一周纷纷低头的世家女子。
“你们都喜欢那个什么左梅郎?”
“呃……”见沈涵微主动跳出来与众贵女纠缠,月赋雨的嘴角抽了抽。沈涵微似乎忘记了她裙子是坏的。
“呀!涵鸢,你的妹妹怎么能裸着……”一声惊呼又引起了新一轮的群嘲。
“唉!世风日下……都说沈家没落,我一直不信,谁料今日竟是看到……”
“呵!别看沈涵鸢整日与赵云归挤在一处,还不是沾着她家里那破落模样……”
“呃……”这么不矜持,真的是贵女么?苦笑着围观一群贵女落井下石,月赋雨偷偷打量站在自己身侧的赵云归。
云归似乎从未参与到这场争端之中,她似乎与自己一样,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旁观者。
“郡主知道涵微诗才几品么?”赵云归把嗓子压得极低。
“二”月赋雨偷偷在袖中比划了两根手指。
“呵……”赵云归轻笑着捉住月赋雨袖中的手,把中指和食指压下,换成大拇指和小拇指,“这个二才对……”
“云归姐姐何出此言?”月赋雨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涵微惊得无话可说。
她不愿相信沈涵微真的在古代上演了,撕长裙摆,现场制作超短裙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