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羽回来的很及时,要是再晚一点,周围这些人就按捺不住要出手了。苍天素摸了摸冻得没有知觉了的脸颊,对自己看起来毫无杀伤力这一点,心中很是满意。
“没抓到?”看段羽难掩懊恼的表情,苍天素就知道了结果,也没怎么在意。
段羽见他如此,更觉丢脸,抓了抓头发,底气不足道:“我没想到那几个汉子跟那个小胡子是一伙的,齐齐扑上来挡我……本来我好不容易把那群人都打倒,马上就抓住小胡子了,又一伙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苍天素点了点头:也就是说确实没有抓住。
其实段羽完全可以随便抓一个打手问问那个小胡子的下落的,都能奋不顾身跳出来挡拳头了,起码也得彼此是熟人吧,搞不好小胡子还是他们的头头。
——算了,计较这个,没有多大意思。
看了看段羽脸色,苍天素正想把话题岔开,谁知段羽讪讪念了一句:“不过好歹我给他腿上来了一下,起码好几个月,他走路走不利索!”
这次,苍天素正儿八经地打量他一下,出了一个馊主意:“不如我们明天再来?”
段羽愣了愣,抓抓脑袋:“好!”
☆、赵六
回到暖烘烘的营帐,美美睡了一觉的段羽第二天醒来,气早就消了大半。他本来就不是爱记仇的人,只是觉得昨天那事实在有点丢脸,才难得变了脸色。
结果早饭吃了一半,侍卫一脸痴傻的进来报说“大皇子在外面等着您”。
段羽一口汤喷了出来,瞪大眼愣了半天,才急忙跳起身,慌慌张张地扯着桌布擦了擦嘴,顾不上披外套,“刺溜”一声蹿了出去。
侍卫揉了揉眼睛,一边惊叹什么时候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掉了个个儿,一边默默在心中不慌不忙地数数。
数到五的时候,段羽果然青白着脸,哆嗦着回来,冻得牙根直打颤。他抖着手坐在床上把少将军的甲胄穿上,窝在炉子旁狠狠打了个激灵,这才算是缓过劲来,立刻就迈步冲出去了。
自从出了军营,段羽就在一直在傻笑。少将军现在一点都不恨昨天那个小贼了,要不是他,估计昨天自己跟准媳妇两人回了营帐,再把人约出来就很难了,这下子好了,准媳妇发话要陪自己把人找到——不定要花几天出来逛呢。
段羽笑完了,又有些发愁:你说,自己是慢腾腾拖着,好能跟准媳妇多出来玩几天好呢,还是抓紧时间把那个小贼找出来,好向准媳妇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呢?
发着愁的段羽依旧心情很好,一路上,碰到乞讨的,都会丢过去几个铜板,就算是被一个脏兮兮的小不点撞到自己身上,段羽都一脸傻呼呼的笑容,随手给了点碎银子,还好言说了那孩子几句,让他以后走路看着点,可不是谁都像自己这样好脾气。
然后,等那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孩子跑远,段羽的准媳妇转过头来,很是深情地跟他对望了一会儿:“你钱袋又没了。”
几天之后,段羽终于抓狂了。这五天来,他天天怀揣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咬牙切齿地走在鱼兰镇的街道上。
关于是早还是迟抓那个小贼的问题早就被他丢到了脑后—— 一连被偷了五次,他连偷东西人的正脸都没看见过,要不是苍天素告诉他,他连自己被偷了都不知道。
段羽没有去想为什么苍天素总是心安理得的做事后诸葛亮,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的少将军终于闯入了他爹的主帐,厚着脸皮从段德那里抢来了五千亲兵调动的令牌,然后每次出去,明哨暗哨都安排上几十个。
就算抓不到贼,被偷事件就这样结束了也不错,大不了以后出行都按现在这样布置——关键是,在一层又一层的把关中,他的钱袋还是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