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走开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再看,屏幕里还是没人,孙问渠有点儿窜火,吼了一声:“慢慢按吧!按够八小时下班!”
“是我,”就在孙问渠打算不管了回沙发上窝着的时候,对讲机里有人说话了,“方驰。”
方驰?孙问渠愣了愣,转头看了一眼,还真是方驰。
“你有病啊?”孙问渠按下对讲机,“小区后门出去仨药店自己挑一个慢慢吃。”
“怕你看见我不开门。”方驰说。
“我不开门你可以站墙根儿尿尿啊,”孙问渠一想到那天晚上就气儿不打一处来,“尿着吧。”
说完他也没开门,回到沙发上一躺,拿了菜单继续看着。
门铃又响了。
再响。
还在响。
孙问渠咬着牙充耳不闻。
几分钟之后终于消停了,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但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院子里有动静,像是花盆被踢到或者是砸到的声音。
靠?
孙问渠赶紧扔了菜单站了起来,没等往门边走,就听到房门被敲响了,哐哐哐三声。
丫居然翻墙进来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凑到猫眼前看了看,果然看到了方驰正站在门外。
“给你十秒,”孙问渠对着猫眼吼,“不滚蛋我报警了!”
“我有事儿求你。”方驰继续敲门。
“不答应。”孙问渠很干脆地回答,不再说话,再次躺回沙发上。
耍无赖要钱不成功就打人,打人都要着钱了还想继续骗?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诈骗精神啊,都能开班授课了吧!
“那我敲到警察来。”方驰说。
孙问渠感觉要不是自己腿不舒服,就冲方驰现在这出,他能冲出去拿花盆照他身上甩过去。
不过他暂时还没打算报警,警察来了看到的也不过就是有人敲门他不开而已,以这骗人的执着劲还不定会怎么蒙警察呢。
孙问渠就想看看他能敲多久。
大概敲了五分钟。
孙问渠总算在一堆他怎么看都觉得没胃口的菜里挑出了两个之后,敲门声停下了。
方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真有事儿求你,很急。”
“不答应。”孙问渠说。
“我直接进去了啊。”方驰虽然说是急事,但声音却一直很平和,既不焦急也不恼火,就好像他俩之间只是平常朋友的对话。
“你进,”孙问渠都快让他的执着和这点儿愣劲给气乐了,“你进一个试试,进来了我请你吃饭。”
院子那围墙矮,也就是防点儿君子,连狗会蹦的都防不住,这屋子的门就不一样了,没带钥匙的时候锁匠过来都开了一小时。
门外没了声音,方驰似乎是走开了。
孙问渠躺沙发上很舒服地看着门,正想着方驰会用什么玩意儿撬锁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旁边的窗户响了一声。
“我操!”他吼了一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窗户他早上打开散空气清新剂的味儿来着,一直拉着窗帘也没注意窗户是开着的。
就在他跳起来的同时,窗帘被掀开了,方驰从窗户跳进了客厅,站到了他跟前儿。
还挺轻盈,落地都没声音。
孙问渠此时此刻的感受只有一个,该装防盗窗了!
他瞪着方驰半天才说了一句:“你这算非法闯入知道么?”
“不好意思,”方驰说,“我是真有急事。”
孙问渠又盯着他看了看,慢吞吞地转身坐回沙发上,腿往茶几上一搭:“是么,急着替你娘要抚养费呢?”
方驰的确是有急事,孙问渠从他的表情和眼神里都能看出来,没有了前两次见面时那种嚣张得就差写在脸上了的鄙视。
而且他还在方驰脸上看到了伤。
“是借钱。”方驰说。
“嗯?”孙问渠扫了他一眼,又改“借”了?
“可以给你打借条,或者你说怎么样都行,只要能借钱就可以。”方驰又说。
“多少?”孙问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