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源和宁之祥,前后脚抵达现场。
这本身就存在问题。
另外,宁之祥看着像是顾及叔侄旧情,不辞余力的为宁尘此刻遇到的麻烦而努力疏通,但,不难察觉出,他和陶源眉|来眼去的细微动作。
说白了,这两位在玩双簧。
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明里暗里向宁尘施压。
这不,宁之祥瞧着宁尘沉默不语,顿时感觉心情愉悦。
于是拿出作为长辈的姿态,一边和陶源客套,一边苦口婆心的告知宁尘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我这侄子,的确在处理桃花坞那件事上面,做的过分了,哎。”
宁之祥抿下一杯茶,淡淡的语气在现场环绕。
陶源心领神会,罕见的笑道,“还是你这叔叔分得清是非黑白,杀了我桃花坞那么多人,现在主动过去解释一下,过分吗?”
“不过分,不过分。”
宁之祥忙不迭的迎合陶源道。
两两对视,几乎同时转头,望向正襟危坐的宁尘。
自始至终,宁尘都保持着沉默,非但一句话没说,甚至连身体都没动上一丝半毫,就像是一块固化的雕塑。
宁之祥想了想,终于小声提醒道,“河图,那件事你做的实在过分了,要不,就去赔个罪,道个歉吧?”
宁尘的手指,依旧在扣动茶杯。
偶尔低下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宁之祥蹙眉,加重语气唤了一句,“河图,四叔还是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桃花坞咱惹不起。”
“赶紧去道歉认错。”
这姿态,看起来像是为自家侄子考虑,可字里行间,多多少少透露着股,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迹象。
此时,陶源也转头看向宁尘。
皇甫飞月,慕容青衣正在焦急不安的盯着现场状况。
其他方面倒还好,就是宁尘一直保持沉默的举措,令人一头雾水。
最终,陶源佯装勃然大怒的站起身,朝着宁之祥埋怨道,“你这侄子,未免太不给桃花坞面子了吧?宁之祥,我可是看在你的情分上,好言好语好商量,但现在……”
一唱一和,互抬身份。
“我再劝劝,我再劝劝。”
宁之祥点头哈腰的站起身,一只手,佯装怒其不争的按向宁尘的肩膀,以做提醒。
“二位,戏唱完了?”
正当宁之祥按向宁尘左肩膀的时候,宁尘提前一步,自顾自的拍了拍肩头。
宁之祥微微一愣,尴尬的收回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
陶源再次释放一缕劲气,尝试以至尊境界的修为,弹压宁尘。
“既然戏唱完了,也该轮到本王了。”
宁尘突然起身,刹那之间,大掌一拍,看似漫不经心的按向陶源的肩膀。
后者陡然惊觉一股骇人的外部力量,在源源不断的冲击他释放出的气息。
“轰。”
陶源面色煞变,颇为匪夷所思的瞧了宁尘两眼。
下一刻,这位中年男人立马感觉不对劲,彻底摆脱宁尘后,张嘴就丢下一句,“陶某还有事,先走一步。”
如此极致的反差,让宁之祥的脸皮抽了抽。
“走得了吗?”
宁尘轻飘飘的道出一句话,五指并拢,轻轻一扣。
贵为一代至尊的陶源,当场踉踉跄跄的前冲几步,刚稳定下身体,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宁尘又悄无声息的与他再次并肩而立。
“你……”陶源神色大变,眉头乱跳。
这家伙无论是气息,还是力度,乃至速度,根本就远超自己一线,甚至不止。
他陶源已经是至尊了,而且稳固很多年。
但,宁河图竟然比他还强。
难道……
轰!
宁尘五指摊开,像是一顶倒扣的锅,硬生生的盖在陶源的头顶,后者立马气血冲心,五脏错位,张嘴就是一口血迹,喷涌而出。
惊闻轰得一声,当场跪在地上。
“你,你难道已经到了那一步?”
陶源满脸苍白的僵起脑袋,眼神惶恐的瞪视着宁尘。
宁尘垂了垂眼皮子,没有做声。
至于宁之祥,则双目错愕的愣在原地,当宁尘坐回原位,并一只脚将陶源踩死狗般,踩在近前的时候。
此刻的他,感觉整个后背都在冒冷汗。
“那个,河图……”宁之祥尴尬的张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
宁尘连看都不看宁之祥一眼,“你是不是觉得在本王面前,自恃身份,自作主张很有成就感?”
宁之祥,“……”
“问你话,听不见?”宁尘冷笑。
轰!
宁之祥顿时感觉大脑一阵空白,他还以为陶源稳压宁尘,所以趁着难得的机会,来瞧瞧宁尘笑话。
不曾想,堂堂一位至尊,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镇压了。
这……到底什么境界啊?
宁之祥近乎呆滞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陶源,神色麻木。
“咔嗤。”
宁尘扬起一脚,猛然跺下,陶源当场被震得张嘴咳血,狼狈不堪。
“宁河图,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陶源整张脸都青了,尤其是想到刚才自己说不想以大欺小,以强欺弱的话,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脸了。
“这家伙,究竟多强啊?”
“至尊上去了,都没过招的资格,这……”
外侧,不少看热闹的人,均是呆若木鸡,瞠目结舌。
哪怕皇甫飞月,慕容青衣也是倍感匪夷所思,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