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皆知。
神武门是三年前,司徒王族一手扶持起来的上等门派。
如果这次因为宁河图的介入,导致神武门出现不可挽留的灾难,这等于是在打他们司徒王族的脸面。
到时候,司徒王族会沦为笑柄。
何况,神武门目前还有秋水剑谷的人下榻,如果一并出现意外,司徒王族面临的是非争议,将会更大,毕竟这里始终是自己的地盘。
再者,司徒子云已经被宁尘杀了,光是这一条,司徒摘星就有绝对的理由,亲自出手镇压宁尘。
“铛。”
两断刀归鞘的刹那,司徒摘星挂刀而出。
内厅的一群族人互视两眼,哗啦啦的追随司徒摘星的步伐,前往神武门。
此刻的神武门,已经跪倒一片人。
上至神武门宗主王伯通,下至义子王崇,囊括秋鹤,秋歌这些剑谷出身的高徒,均是有一个算一个,悉数跪下。
宁尘站在院子里,双手负后,抬头看天。
王伯通,秋鹤几人偶尔会偷偷瞧上几眼。
只是,没人敢吱声。
“哒哒哒。”
许久,一阵脚步践踏雪堆的声音,缓缓而来。
宁尘动作缓慢的低头,而后望向不远处姗姗来迟的一位老者,以及他背后无数的家族成员,自然也有数以百计的王族私军。
宁尘和司徒摘星,算是首次碰面。
这位头发花白,精神烁烁的老人,在见到宁尘的第一刻起,神色就微微波动了几下。
世间儿郎,俊美如此,当真称得上一句谦谦如玉。
尤其是那股气态,以及眼神,给司徒摘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必,你就是宁河图了?”
司徒摘星张嘴询问,态度正常,不悲不喜。
宁尘摸摸鼻子,微微笑,露出满嘴灿烂的白牙,“是我。”
司徒摘星别过眼神,望向跪倒一地的王伯通,王崇,以及秋水剑谷的几位门徒,语气终于森冷下来,“后辈好大的威风,杀了我孙子也就算了,现在又跑来神武门耀武扬威?”
“我宁河图为人处世,还没必要耀武扬威。”
宁尘双手负后,正视司徒摘星。
面对这位五十年前,在北方威震一时的老辈人物,宁尘并不畏惧。
相反,他的凌厉气势,隐隐已经压制了司徒摘星一头。
“狂妄小贼,我父亲好歹也是名噪一时的大人物,你这后辈见着前辈,不该行礼吗?”
司徒摘星的二儿子,司徒朝缩在司徒摘星的背后,颐气指使道。
宁尘视线眯起,泛起一阵锋芒,然后落向司徒朝。
司徒朝因为有司徒摘星坐镇,于是有恃无恐的瞪了宁尘两眼。
“没你父亲站在这儿,你这样的跳梁小丑,我一巴掌能扇死十个。”宁尘半开玩笑半正经道。
“你……”
司徒朝满脸涨红,这家伙,说话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这里没你的事,闭嘴。”司徒摘星提醒道。
随后,司徒摘星再次抬头望向宁尘,语气淡漠道,“你现在站的这片地,是我司徒王族的地盘。”
“你背后的王伯通,是我司徒摘星的属下,这些年为我司徒王族做了不少大事,功劳不小。”
话说一半。
言外之意,便是你宁河图要动王伯通,得先征询他司徒摘星的意思。
宁尘不屑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王伯通是三年前,来到司徒王城的吧?”
“那又如何?”
司徒朝再次跳出来,语气嘲弄道,“反正王伯通现在的身份是我王族的客卿,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宁尘打了个响指,“你司徒摘星养狗之前,也该问问这条狗,为什么从北方跑过来。”
“自己说。”
一个响指落下,王伯通再不敢装聋作哑。
他组织好语句,战战兢兢道,“三……三年前,我受邀于宁之枭,纳兰博天,联合落雪山庄,武侯穆家等数十座江湖门派,进行了一场刺杀。”
此话一出,司徒摘星眉头跳动,神色意外。
“刺杀对象,正是当年在宁家如日中天的少帅宁河图,也就是,就是近前的这位……”
王伯通扭扭捏捏的抬起头,偷偷瞧了宁尘一眼。
这之后,让整个现场凝滞起来。
秋水剑谷的几位门徒,更是大口喘气,不敢置信。
刺杀宁河图?
若是他们记得不错,三年前,宁家少帅发生过一次意外,也就是在前不久,才被外界证实,并没有亡故。
“我的天,这家伙胆子真肥,竟然敢刺杀宁少帅。”
秋鹤哆哆嗦嗦的嘀咕。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借给他们秋水剑谷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做。
从其他层面而言,这简直是在谋反。
“这……”司徒摘星也在张张嘴,一瞬间哑口无言。
他没想到,王伯通做过这种事,也难怪当年从北方跑出来,原来是不敢待在那边了。
而现在的状况,是最正常不过的复仇罢了。
“司徒老爷子,我不想死,你求求情,让宁少帅,放过我一马。”
王伯通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颜面和尊严,爬到司徒摘星近前,央求道。
司徒摘星刚想说话,王伯通又补上一句,“如果老爷子今天不出面,神武门怕是要灰飞烟灭了。”
“有我父亲在,他敢。”司徒朝颇为硬气的数落道。
王伯通跪在地上,魂不守舍的嘀咕,“这个世间,没有宁少帅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