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最终为自己的口无遮拦,付出了性命的代价。
而,生命弥留的最后一秒,他都没机会看清宁尘的庐山真面目。
死不瞑目!
但这又如何?
宁河图麾下的人,从来只效忠一个原则,不管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只要敢对自家少帅,有过半个字的亵渎,那就别准备活到下一秒了。
“你们,做事太猖狂了。”
金展终于没忍住,张嘴咆哮道。
沈剑君冷笑,他食指指向尹欢,“这个废物当初求你们司徒王族帮忙的时候,有没有考虑清楚,是非对错?”
然后指向余下的三位黑袍,“你们司徒王族的十二黑袍,在动白衣卫的时候,可曾有理由?”
“一到凤天,二话不说,就敢动我们白衣卫,当老子的人好欺负?”
沈剑君怒目圆睁,语气森冷道,“老子做事,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金展被挤兑的哑口无言。
是啊。
这件事,之所以闹大,完全是尹欢这个小人暗中作祟,尝试拖司徒王族下水。
而司徒王族在明知出师无名的情况下,依旧自恃清高,认为拳头硬才是道理,其他的是非对错,完全不用在乎。
现在倒好,一发现自己的拳头,硬不过人家了,就开始讲道理,摆是非,最后更是希望能拉出王族这张虎皮耀武扬威,震慑对手。
可,错的本身就是自己,再多的话说出来,也是站不住脚。
“无论对错,司徒王族不容亵渎。”
金展长啸一声,神色紧绷,他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一头嗜血的孤狼,恐怖骇人。
他背后的随从,也是心领神会,悉数握紧手中的兵器。
一瞬间,剑拔弩张,气氛凝滞。
……
这些年,司徒王族发展的太快,太顺利,几乎是顺风顺水,高枕无忧了几十年,甚至中途都没有遇到过一个有分量的对手。
久而久之,这尊巨无霸级别的家族,自上而下,每个人均是自负到极点。
有时候恨不得威风到,一报出‘司徒王族’四个字,对手就应该吓得跪地求饶。
如此歪风邪气,非但司徒家族的核心层子嗣具备,一些下人也是极尽嚣张,时不时就仗着王族门威,行凶作恶,欺行霸市。
这两天,风有点大,天气也有点冷。
寒风扑面,宛若骨刀刻在脸上。
满头银灰色头发的司徒摘星,经由仆人的侍奉,坐在轮椅上,静静得打理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他的神色很慈祥,像是个和蔼可亲的邻家老人,很难想象,这位老人,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响当当的一方枭雄。
杀伐果断,风格铁血。
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总是时不时的愁容满脸,比如现在,本来心情愉悦的打理着花花草草,突然莫名其妙的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司徒摘星的仆人福伯,关切的问道。
司徒摘星看着这位跟了自己很多年的老管家,担忧道,“我总感觉这两天要出事,派到北方查凤天那个人底细的队伍,回来了吗?”
福伯下意识看了看时间,答道,“估摸着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回来了。”
尹欢求助司徒王族,这位老家主,当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所以第一时间派遣了十二黑袍援助。
但,这些人过半死在了凤天。
那天收到阵亡消息的时候,司徒摘星简直是勃然大怒,多少年来,谁见着司徒王族出来的成员不是绕着走,现在竟然也有人胆敢杀他司徒家的成员?
第二时间,他调用了司徒王族最精锐的队伍,由金展领导,火速前往凤天。
这是他的嫡系心腹,战斗力很强,之所以如此兴师动众,无外乎想借助此事立一下司徒王族的门威。
也好让一些人知道,招惹了司徒王族,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
可,逐渐冷静下来的司徒摘星,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于是,司徒摘星靠着有限的线索,派了一支队伍,前往北方彻查宁尘的底细。
按照时间推算,今天应该返回家族。
“希望是老夫杞人忧天了。”
司徒摘星其实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鲁莽举动,如果让下面的人做事的时候,先讲道理,再动手,或许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奈何,事到如今为时已晚,只盼望,是自己年纪大了,过于将对手的实力评估的太强大了。
一个小时之后。
数十人组成的队伍,进入后院。
还没靠近司徒摘星,这批队伍的头脑,立马慌慌张张的说道,“老爷,查到了对方的底细,但,但是……”
“但什么但,说话吞吞吐吐,简直在丢人现眼。”
司徒摘星还没来得及开口,他旁边的一位妆容相当豪气的年轻男子,便是忍不住皱着眉头呵斥这位头脑。
“子云。”司徒摘星唤了句,意在提醒对方,不要插嘴。
这位本名司徒子云,真实身份乃司徒摘星亲孙子的年轻男子,立即点头哈腰,非常懂事的回了一句,爷爷,孙儿知道多嘴了。
“你继续说。”司徒摘星指向这位在北方走了一圈的头脑,示意道。
这位本名为郑群的男人,再次慌慌张张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半天不敢言语。
司徒摘星瞳孔紧缩,心里同时咯噔一声,意识到情况不妙,“到底什么来历,快说。”
“老爷,那姓宁的……”
郑群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