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恕恺出来,看宋秋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副挺尸的样子,不由得心软了。
“来,给你洗脸。”说着就过去将他拉了起来。
“疼疼!”宋秋又开始嚎叫。
“闭嘴!”安恕恺拉着他进了卫生间,放水帮他洗脸。“看,猫都是这么洗脸的。”指望着安恕恺不欺负宋秋,就像指望着宋秋不嘴贱一样,完全是不可能的。
“你滚!当心老子蹭你一身水。”宋秋输人不输阵,场面话还是不能少的。
“乖啊!”安恕恺笑着顺毛。取过毛巾帮他擦脸。
“牙能刷吗?”
“能。”宋秋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回答得这么快!你确定?”
宋秋急忙点头。不能刷也得刷啊,这货上一次帮他刷牙的时候险些捅掉他两颗门牙,这要是还让他帮忙刷牙,那一定是脑子被门挤了。
安恕恺帮他挤好牙膏,将牙刷递给他,再次确认道:“你确定?”
“你快出去吧,烦不烦啊。”宋秋已经开始自己动手刷牙。胳臂疼得他脑子都快打结了,每块肌肉似乎都被锯开重新拼接到一起一样,生硬而又不好使。
好不容易刷完了牙,宋秋出了卫生间,安恕恺已经把早餐摆到了床头柜上。
“怎么端进来啦?”宋秋奇怪。
“你这么个德行还能吃饭吗?”安恕恺已经开始拨虾壳了。
宋秋凑过来,闻了闻,海鲜的味道。
“你可以喂我啊。”宋秋说得很自然。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喂?”安恕恺好笑道:“我是无所谓,你不介意就行。”
“呃……”宋秋当然还是很介意的。这样还不被人看成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来,张嘴。”安恕恺已经夹了一只虾送进他的嘴里。
这种动作两个人都是习惯的,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欢快。
宋秋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胳膊疼这事一疯起来就被抛到脑后了。因此两人吃完饭就去海边玩了。原本今天的计划是要下海游泳的。但是因为宋秋的胳膊这种状态,安恕恺当然不会同意让他去游泳。
“要不要去捡贝壳?”临时变更计划的两人现在都没事做。安恕恺看着远处一群人在捡贝壳,提议道。
“才不去。那是女生玩的东西好不?”宋秋甚为鄙视。
“要不给你买个救生圈?”
宋秋立刻鄙视。“老子又不是不会水,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安恕恺不说话了,他走到海边的凉伞下面坐下,看远处的海天一线。
宋秋也跟过去。“喂!我这胳膊什么时候能好?”
“十天半个月吧。”
“不会吧?你帮帮忙,让它快点好行吗?我还想去游泳呢?”宋秋央求道。
“没办法。”
“啊啊啊啊!”
就这么晃荡了一个上午,安恕恺看叶秋也实在是无聊。无论想干什么都要用手,偏偏他那两条胳膊一动就疼,疼得宋秋呲牙咧嘴的。
“走吧,带你提前去一趟。”吃了午饭,两个人已经坐上了去隔壁城市的大巴车。
宋秋没问去哪,因为他知道目的地。如果连安恕恺这个蒙古大夫都拯救不了自己的胳膊,那么就只好请老将出马了。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这话不假。
下午3点10分,安氏正骨馆。
太阳逐渐朝西倾斜,却依旧释放出巨大的威力。两个人虽然一路寻找着有阴影的道路走,却还是被晒得满脸通红。
进了安氏正骨馆的大门,一排的中药柜子竖在左边。一个年轻人正在柜台前称着药材。见到安恕恺和宋秋进来,年轻人笑道:“你们俩怎么来了?”
两个人过去打个招呼。
“堂哥好。”
“堂哥好。”
这人是安恕恺的堂哥安恕恒。是安恕恺大伯的儿子。宋秋从小和安恕恺在一起玩,对于这些亲戚都认识的,自然是跟着一起叫人。安家人对于宋秋也不见外,完全当做是安恕恺的兄弟一样看待。
“外面热吧?看你们晒的。”安恕恒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将两个人让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拿了两个纸杯接了两杯水递给两人。
“晒死了!”宋秋抱怨。
安恕恒看到宋秋接杯子时不自然的姿势,皱眉道:“小秋这胳膊是怎么了?”
安恕恺喝了一口水,“你也看出来了。昨天打球累伤了,我带他来找爷爷看看。”
安恕恺的爷爷是个专治跌打损伤的老中医。安家祖传的手艺。安恕恺那一手也是从小跟着爷爷学的。安爷爷一共两个儿子,本着长子要继承家业的老例,安恕恺的大伯便继承了这份手艺。而安恕恺的爸爸则从事了自己喜欢的行业。
桉树恒听了安恕恺的话,惊讶道:“你都解决不了?”
安恕恺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