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志再看一眼手机时间,微皱眉头道:“长话短说吧,我还有个聚会!”
白跃凡咬一咬牙,仍旧低声道:“如果……你有什么不高兴,可以直接找我,打骂随你,让我走人也可以。不用这么大动作,牵连整个市推部!”
陈文志盯着他看了半天,仿佛在看一件新奇的事物:“白跃凡,你搞笑吧,我会傻着拿公司来玩你?你以为你谁?”
白跃凡目光阴冷,盯着陈文志双眼,陈文志现在不戴框架眼镜,不能象以前那样将心思存在镜片后面,可他受到过外祖父家族五年的锤炼和洗礼,他不动声色,姿态潇洒。
白跃凡觉得整个胸腔都很难受,再道:“陈文志,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想报复我,其实很公平。你放心,我人在这儿,上刀山下油锅悉听尊便,只是……这是我的事,与旁人无关。你大人大量,饶了市推部吧!”
陈文志不说话,只看着他笑了笑,掏车钥匙解锁,车子在远处啾地叫了一声,陈文志才道:“还有说的吗?没有我走了……”
白跃凡挡在他眼前,咬牙切齿道:“陈文志!”
陈文志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伸手在白跃凡的侧脸上拍了两拍,低声道:“你说的……别后悔!”
白跃凡的侧脸一瞬如火烧一般,又好象酸酸麻麻失去知觉,陈文志从他身侧走了过去,上了车,扬长而去。
第二周,市场部经理找还在交接工作的王锐鑫谈话,不到一个小时,王锐鑫决定留下来。又然后,借调的推广室科长回岗,一切风平浪静云开月明。
白跃凡打开陈文志一个月住两周的套房,离公司并不远,电梯高层三居室房,精装带远景阳台,大方气派。
陈文志嫌卫生间的镜子不方便,让他来换一块,他找了个搞装修的,折腾了两个晚上,再搭上一个休息日,终于弄好。顺便的,再替清洁工人打扫了卫生。
陈文志应酬太晚,给白跃凡打个电话,他从热被窝里爬起来扑进冰冷的空气中,去当代驾司机。
这些事其实都可不必劳烦白跃凡,但白跃凡任劳任怨,从圣诞节后一直到春节将临,他仍然象个陀螺般地劳作着,连去酒吧里消遣消遣都没有精神。
这事在公司里不算秘密,别人都觉得白跃凡撞了大运,受cc青眼,说不定就要飞黄腾达。
只有白跃凡自己心知肚明,陈文志折腾他恰到好处,能承受,却也很难受。人家陈文志还说了:“你放心,你说……我能把你怎么样呢?”
他渐渐开始有些失眠,就算累得要死,半夜醒了一样睡不着。
终于开始放春节,白跃凡回了c市,和老谢聚餐喝酒。老谢考了个师范,毕业走了不少关系分到c市一所中学任教,居然就带了个女朋友来。
老谢喝多了拍着白跃凡的肩膀吼:“小白啊小白,你说咱们当年也算叱咤风云吧,喜欢你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现在怎么这么清心寡欲了?”
白跃凡没什么可说的,他和老谢的感情渐渐转淡,他远走他乡,不过是因着性向问题。外公走了,外婆跟着舅舅过,他在这里的家也早就没有了。
他回来看看外婆和老舅一家,初四就打道回府。
白跃凡嫌pub里面太吵,站在门外的台阶下点了一根烟,他刚刚吸了两口,被人一把从后面抱住,阿堡嗲道:“阿凡,你跑出来干什么,躲酒啊?”
白跃凡烦得不行,转身扯开他,看着后面跟出来一个高个子,赶紧把阿堡推过去:“你他妈管好他,别见个男人就□□!”
阿堡喝得有点高,晕晕倒倒跌回高个子怀里,居然还在说:“我他妈就浪你一个人……”
白跃凡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回娘胎里,跟高个子打手势,意思让他赶紧带走。
高个子却贴着他耳朵说了一句话,白跃凡表情一愣,瞬间笑了起来,抬腿给了高个子一脚,骂道:“一群流氓!”
陈文志冷冷站在对面高级俱乐部的玻璃窗前,居高临下看着白跃凡,他任职店总,特意赶过来请客吃饭,吃完了顺便参与一点余兴节目,好巧不巧,对面有一家酒吧。
从白跃凡一出门,他就看到他了,一直到他骂完人,继续站在门外抽烟。陈文志看着那人淡然的姿态,他的身影在烟尘和灯火中有点缥缈,但陈文志一针见血毋庸置疑地看出,白跃凡身边的人是同性恋。
那他呢?陈文志想起当年那个人低声对他道:“这是变态。”
他用两个字,否定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将他想要抓住的那点温情抹杀得一干二净。
陈文志一口灌下手中的酒,掏出手机打电话。
白跃凡手机响了,他刚灭了烟打算进去,一看来电,愣了愣。他接通,陈文志在对面说:“半个小时后,到我的公寓来一趟!”不等白跃凡搭腔,陈文志又道:“别说没用的!”
第7章 7
白跃凡按了按门铃,不见有人来开门,慢慢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真有意思,陈文志居然还给了他一把备用钥匙。
房间一成不变,白跃凡关上门,走一圈,才听到主卧卫生间里隐隐的水流声。他回到客厅里站着,想了一想坐在了沙发上。
他不知道陈文志叫他来干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又觉得大过年的,陈文志应该不至于耍弄他,逐想着是不是下水管堵了等等之类的。
没几分钟,陈文志洗完澡出来,穿着浴袍进了卧室,喊了声:“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