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再几发警厅就会夷成平地了!”
“小心点!别伤到小主子,否则大老爷不会放过我们!”
“别穷担心,那崖牢是特制的,老剑谷就那最牢靠。”
火炮装填好,再次击出震耳欲聋的橘红火域。
像要压断肋骨的重量,羽剑在寒冬中湿透前胸后背,左腿像脚底被硬塞入整条铁链,接连抽筋的剧痛让羽剑不知为何一直想到母亲身影,橘红火域在前方炸裂,火域吞掉半个山壁石阶,在前头开路的火宁被火域造成的风压粗狠抛撞山崖再跌落轰出的斜坡,火宁半昏过去,所幸在跌落时他仍紧抓边境警火步枪,他将步枪刺向石壁,缓冲大部分跌落的冲击,火宁重摔在地,一时半刻无法起身,手上的火步枪枪口全毁。
羽剑赶紧将骑士拖到一处石凹,凸出的半侧石壁遮掩住骑士的所在,羽剑随即跑离好让炮火不波及骑士,他抽出腰间的卫戌二世,对准远方的炮火源头,羽剑勉强能看见帮匪的身影,想凭手上的短枪根本徒劳,用烟火射下星月还比较简单,羽剑垂下手臂,整个人坐在雪地上。
但他并非放弃,他是看见了希望。
雷霆窜耳的疾光pēn_shè而出,裸着双臂的操炮手头部应声碎裂,只剩下半颚齿的身躯倒落在地,他的同伙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不是因为操炮手的惨状,是他们眼前出现了扛着双头斧的白色行刑手。
一座石钟楼顶,鼎刃重新填入一颗新的长程火弹,与其他火弹不同,他的火弹细长尾部结晶呈白状,在火弹结晶后身还加了精致的部件,鼎刃透过长枪上的爱恩远镜瞄准另一名准备操作火炮的帮匪。
鼎刃停下一口呼吸,让身体静滞,血与心跳慢慢的、慢慢的,一停一跳间,鼎刃扣下扳机,镜中的帮匪头骨盖被火域掀了个飞。
鼎刃从爱恩远镜中看到恐怖,一名精壮的老者挥着是他手臂两倍大的双头斧利落干脆地将帮匪一一劈斩开来,他们的身躯像是枯枝黄叶那么脆弱、那么单薄。
鼎刃将使斧者身后的偷袭者狙杀,白发老者对掩护方向点头示意,鼎刃打了个冷颤,他觉得老者似乎能清楚看见他,但他们隔了将近半个城镇远。
扭了腿的火宁好不容易才回到上方,羽剑扶着石壁站了起来。
“你那天放走他是对的。”火宁多根手指甲都被山壁掀了“他们来得及时。”
羽剑淡淡地说,“看来比起正义他更痛恨罪恶啊!”
“你说熊斧吗?是啊…痛。”火宁不再言语,血从后耳流了下来。
彼方嚣狂的炮火已无声息,熊斧放下手中斧刃,罪恶之血再次沾染他的双手。
☆、雪上加霜
在卸掉骑士的头盔时,她脸上沾血的旧疤让羽剑误以为失去了同伴,火域的力道让头盔磨伤骑士的前额,血流满一条从左头侧到右下嘴唇的横切大伤疤,鼻梁中间醒目地少了一块,羽剑惊讶地说不出话,想不到挺立壮硕的铠甲下是位女子,一位就算脸上有恐怖伤痕也美丽依旧的白发女子。
当地的边境医师和火与蜂蜜的老板娘来到了警厅帮忙,一知道骑士是名女性后,她就驱赶羽剑和其他慌了手脚的男人。
“闪边去!都闪边去,一群大男人围在这像什么样!”
“可…可是她的伤。” 羽剑担忧。
老板娘马上打断他:“我会照料!瞧你们这群粗野的,疗伤想必是半调子,都给我闪边去!”
她卷起袖子拉一堆东西把骑士围挡起来,老板娘擦干净头的血后,骑士伤疤的白色结痕更显突兀,像美丽的白发娃娃被孩童粗蛮地撕出头部棉絮。
日舞奇迹似地毫发无伤,他从被火炮炸烂的屋檐破碎堆醒来后,熊斧已将烂瓦木碎清了大半,日舞不费吹灰之力爬了出来。
“竟然是你?”羽剑坐在椅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之前坚决离开的赏金猎人竟回来帮忙,看到日舞走进警厅,他还以为自己傻了,羽剑无力多想原因,日舞拍落身上的脏污,大吐一口气。
“也真够呛的,我就说吧!强盾帮那一众不是好惹的,竟连火炮都弄得到。”
羽剑没有响应,疲惫已征服了身体,警厅塞满了人,多是协助和陈情的老剑谷居民,警厅与帮匪的激烈交火,撼动了整座老剑谷,谷中城镇的居民都在讨论那上任才不到十日就惹出大风波的弓之长治安官,却不见他们对强盾帮的狂妄有任何意见,像是他们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疯狗一样,本来就不该去制约他们。
火宁和风堡忙着应付陈情的镇长和街代表们,羽剑感到一阵滑稽,来到老剑谷多天他才第一次见到镇长,这些天来他们到底都在哪里?
“先是死了三任治安官,然后再来一位让我们饱受生命威胁的!活在老剑谷真是罪过!”一名街代表不管火宁的解释,大吼起来。
“瞧他身上那身肉,老剑谷的罪过可真滋养啊”日舞在旁酸言。
风堡像是帮腔的说“我们也是听命行事,我也劝过治安官别太低估强盾那伙人,但现在事情都发生了,我们能怎样?”
羽剑差点冲过去痛殴风堡,但无力与疲惫让他无法再有力量应对友军的孬懦,激战后回到警厅就只见到风堡把自己锁在牢房中,哪怕交火声震耳欲聋他也没有丝毫想出去助阵的意思。
“你不在的时候,那名猫灵执法员联络上了巡回法庭。”
日舞比向警厅设在后方的边境银辉结晶,如同银色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