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该死!”张公公不敢对萧临不恭,急忙点头哈腰的应声:“老奴这就让人去取些衣物来。小左子,去!你快去!”
萧临怒气这才止住,仰头望着萧之翊瑟瑟发抖的身子,很是心痛。他很想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为皇叔披上,可是又怕如此伤了皇叔的颜面,更太引人注目。
“皇叔,这支玉箫,您喜欢吗?”萧临像一个闺阁中的小女子,红脸低头在心上人跟前羞涩。高高的捧起玉箫,期待能获得心上人的肯定。
谁料萧临等来的并不是恋慕之人的赞美,竟是……
萧之翊抿紧薄唇,紧蹙细眉,妩媚长眼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眼眸俯视着萧临手捧的玉箫,眸光逐渐的冰冷,还夹杂了一丝萧临许久不见的厌恶。
“皇叔?”萧临望着这样的萧之翊,心里有些慌乱,眼底的自信慢慢瓦解。皇叔到底是怎么了?或者是他又做了什么让皇叔不高兴的事?
“张公公。”萧之翊冷眼唤道,张公公连忙应答待命,“把煜郡王手里的玉箫取来,仍掉!现在就去!”
该死的他,怎么敢送这东西给他!萧之翊脸色阴冷如冰,细长的眼睛不喜不悲的睁着。视线甚至都不屑于落在萧临身上,眺望着天边,于平静中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皇叔!”萧临如五雷轰顶,当场傻眼。“皇叔,您……”
“张公公,朕说的话你是没听到还是如何!”帝王一怒,地崩山摧,“现在!立刻!马上给朕去丢掉!”
这样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他恨不得生生把它磨成粉!这个混账小子怎么还敢送给他当生辰礼物!萧之翊想起就狂怒冲天,厌恶与不甘的回忆席卷他的全身,一点也忍耐不住。
“皇叔息怒,皇叔请息怒!”萧临又是不解又是惊吓,慌忙收了脸上暖暖的笑,噗通一下跪在萧之翊脚下。哀哀恳求:“皇叔,是儿臣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吗?是儿臣的错,求你别生气……”
“你给朕住嘴!”萧之翊如今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萧临,啪的一掌劈上辇栏,怒气使得他精致美艳的容貌冰冷寒辣。
“来人!将煜郡王压回靖章宫。传朕的谕旨:幽禁煜郡王一个月,不得出靖章宫宫门半步,违令者杀无赦!”没有理由,没有停缓,没有犹豫。
“皇、皇叔!”满怀期待想薄皇叔喜悦的萧临傻了般,呆呆的跪在地上。仰头痴傻的仰望着高处凌人倾艳的那人,心如被人生生的撕裂开来,痛的鲜血直流。
一心一意的想让他开心,一门心思都安在他身上。原以为他会喜欢的,原以为他们的关系会更近一步的,原以为他跟他是一样的……
萧临心凉透顶,嘴角僵硬的抽搐,“为什么,为什么?”
他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还是这么冷漠的对他,难道昨晚的柔情蜜语真的只是意外。皇叔的柔顺见不得白日的明光,一醒就算不得数?
手里的玉箫被太监硬生生夺走,那人高傲极怒的靠在轿辇上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只留给他一个极为孤傲的背影。
这个背影出尘绝美依旧,萧临狂热的心也黯如漆黑的夜。抬头仰望无边的阴天,脸庞被刺骨的寒风吹的冰冷。鼻头一酸,眼眶就有了水雾的侵占。
皇叔,尔心到底是石为,还是肉做?
第29章 纠结之前所未有
一柄玉箫,见证几段情殇,更添几份纠葛。
尘封在岁月长河中的记忆,一朝因为无知的小郡王撞击枪口而解封。尤记那年夏日闷热,炎阳高照。
那日是他的封王出宫的大日子,身为嫡长子的他早就不知有多少人吹捧贺礼。当年收到的贺礼恐怕是数不胜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