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有意思吗?”
“什么?”
吴钧成压下窜出来的火气,摆出一个笑:“我不发脾气,就是想问你,分手有意思吗?”
齐宇翔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你还是以为,我在……故意分手玩?”
“……”吴钧成收了强笑,顿了半晌,侧脸绷成一道锐利的弧线,“没有,回家说。”
明明就是有!齐宇翔偏向车窗:“咱们一起这么多年了,你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我在想什么?”
“想揍我吧。”齐宇翔冷笑。
吴钧成嘴唇动了动,声音很沉郁:“不是,是想你。”
“……”齐宇翔噎住,回头凝视他开始脸红,“阿钧,我也……我也很想你。”
身旁有谁悠长的呼吸声,吴钧成道:“回去说吧。”
车内一时安静,暖烘烘的,齐宇翔眼皮打架,吴钧成见了,把车开的越来越慢。
吴钧成住的地方是老住宅区,市中心的位置,一天到晚特别热闹。超市门口放着震耳欲聋的流行歌,来来回回就是那几首,都快能唱了。路上到处都是备年货的人,吴钧成看看齐宇翔,想到自家的年货还没买。
年货这个东西,买不买可能真无所谓,吴钧成想。他是没亲人的人,齐宇翔的父母在他幼时离婚,老早就把他托付给z市的爷爷奶奶。老人去世的时候,吴钧成还去参加过葬礼。
两个男人,按理说怎么过年都是过,饿不死就成。
可一年到头,总要热闹一下吧。吴钧成特别喜欢过年,父母在的时候,每到过年,初一清早起床,床头都会放着他最喜欢的东西。
除了有一年他偷开了老爸的车,差点被警/察抓住,老爸很生气以外。
后来,他尝试着在齐宇翔床头放东西,但不知道放什么好。
于是放了一张银行卡。
齐宇翔的反应跟他预想中的很不同,那人惺忪着睡眼,十分惊诧的问他:“这是,过夜费?”
不是过夜费,是媳妇的零花钱。
想到这,吴钧成又瞅了瞅睡着的齐宇翔,很好,很乖很安静。
这就是一个孩子。吴钧成笑,他曾经也跟个孩子一样,顽劣且心智不成熟,后来跟着齐宇翔磕磕巴巴的过日子,终于理解了,所谓脾气,最后都是要被磨掉的。
不过脾气这东西,年轻气盛,谁又能真正磨干净呢?
路彻底被堵死,不过也快到家了。吴钧成撸了撸齐宇翔的头发,那人皱着鼻子睁眼,跟一只小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