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耿斜睇他一眼,轻哼一声说道,“我本以为你无心,今日听你一说,原来你也有心呀。”
“我非圣贤。”说完这一句,嘉裕倒是阖起了双眸,状态悠闲轻松。
瞥他一眼,没有说话,张耿倒是自己品着杯中美酒,等酒已经见底了才开口问道,“你为何会知道我的身份?”
“你是说你‘燕子飞’的身份,还是丞相之子的身份?”依旧闭着眼睛,嘉裕反问他一句。
“二者。”
“未见其人,便听其闻。丞相之子,夜夜流连风月之地,这是众所知周的。”许是想起那春满阁的一遇,唇角翘起,已经是笑意盎然,“至于‘燕子飞’,那可是武林中有人敬佩,有人恨的人物。专盗不义之财,却是来无影去无踪。”说到这里,嘉裕也起身,两人对着而坐,“我所知道也就这些了。至于你为何会有紫玉箫,又是师承何处?说实话,还真是不知道。”
“想你一手遮天竟然也有不知道之事?”此刻的张耿也早不是那个人人口中的fēng_liú公子了,幽深的眼眸里精光乍现,“但是你能知道我另外一个身份,我就不得不对你更加好奇了。说起来那个紫玉箫你既然得到了,为何又亲自送还?”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其贲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倒是重新执起酒杯对月吟起诗来,末了,深深地望了张耿一眼,翩然而去。
眼看那抹白影已经融入月色之中,张耿不自禁的起身,望去。寂静的夜晚,夜凉如水,只留下那道慵懒的语调于空中响彻——
“紫玉箫既然是夫人所有,那么以后就只能是夫人一人的!”
天居客栈
“出来吧,不请自来!”
随着凤娘的声音,从窗口跳入一人,此人赫然便是张耿。见凤娘还没有入睡,仍改不了fēng_liú的癖性,调笑道,“凤姐晚上看起来更是风采迷人!”
“就你这张嘴会说话。”凤姐眼角扫他一眼,说道,“我才几日未回,怎么你就成为了王爷夫人?”
“还没有成婚呢。”最近一段日子,张耿听得最多的便是王爷夫人这四个字,现在是只要一提起,他便是脑子眼都疼,“这件事不提也罢。”
“咦?要提,要提!”凤姐好奇的点头,嘻嘻笑道,“像你的性子,若是不喜欢大可以一走了之,而今,你却甘愿等着那一日,莫不是你当真喜欢那个人?”
“喜欢?”张耿突然就想起出来之前的那番沉默,那个人一袭的白衣,如月如雾的站在屋檐之上,朦胧的似是少女脸上的纱巾,“还不算是喜欢吧。只是觉得他心思难测,很是让人迷惑而已。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为何他得到了紫玉箫还要亲自送还?”
“说起紫玉箫。”凤娘突然很正经严肃的说道,“我一路上,见到不少的武林中人。神神秘秘的,好像都是为了紫玉箫而来。我怎么听说紫玉箫现在在王爷府上?”
“这件事说来话长。”张耿便把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凤娘,说完便是得到一个很大爆栗,揉着头,张耿一脸委屈,“当时我也是情不自禁嘛!谁知道王爷会知道认得紫玉箫?”
“你还很委屈是不是?”凤娘看着眼前一直点头的人,实在是无可奈何,“你就是看见了美女,要拿你的姓名你也一定会双手奉上的!还点头?!”
张耿点到一半的头,立马摇起来,“当然不会了。我也是很爱惜我自个的性命的。再说了,这紫玉箫现在依旧在我的手中。外面传言只是个幌子而已。”
“那他为何这样做?难不成是为了你?”凤姐盯着张耿瞧了好久,最终还是摇头,“一定不是这个原因。那么就只有一个,便是想让你放松警惕,等你真正入了王爷府,那么你的不就是他的了?”
“有道理。但是这般的曲折,不是那人所为。”想起那个方大人一家,张耿便觉得他如此曲折实在不值得,“你还记得方浩一家的命案吗?一夜之间可是尸骨无存。”
“算了,你现在多想也是无益。你今晚来这里是为了何事?”凤姐还不等他说话,便又急急的开口道,“我这里的花雕你也已经喝过了,以后就别再来缠我。”
“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