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叶挥了一鞭,眼见和尚仍旧盘腿打坐也不动弹,竟是生生受着这鞭子也不吭声,不免气将起来,但又忍不住冷笑。
苗青叶弯下腰,伸手握住和尚的脸,又是啧啧两声:“大和尚就是大和尚,不愧是人家都称你为大师。”
苗青叶微微眯起眼睛,用手上的铁鞭在和尚的脸上比划了下,似是在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鞭子要是把脸打稀巴烂了,别人可还会叫你大师。”
苗青叶鞭子才扬起,边上白苍鹤猛然扑将过来,拿起的剑才举起便又重重落下。
白苍鹤用了好大得劲才断断续续道:“休要对空余大师无理!”
“哼!白道长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命吧,你擅自替这臭秃子说好话,可别忘了你的徒弟和你的道观众弟子都被那个人握在手里!”苗青叶一脚踢开白苍鹤,手起鞭落。
只听空中传来一生鞭子清脆的响声,有一条长肉从肉身上分离,和尚闷哼一声,终究是没忍住,鲜血从口中不停流出。
“哎呀,手滑了。”苗青叶一脸的抱歉之色,看了眼和尚,那鞭子落在了和尚的左边脖颈与锁骨相连处,那里险些将颈动脉打破,再深一些,和尚怕是就要动脉大出血而身亡。
苗青叶见和尚还是不开口说话,便觉得怒火中烧,蹲下身对着和尚却笑将起来。
“大和尚,你猜我的武功是谁教的?你要是猜对了,我就放了你……”苗青叶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他扫视了擂台下的那些已经口吐白沫的武林人士,鼻息冷哼,又转脸来看和尚,带了笑意继续道。
“我不仅放了你,还会放了这些正派武林人士!”苗青叶故意将正派二字说的掷地有声,谁知这和尚仍旧不搭理他,反而是悠然自得的闭上眼睛,开始念经。
和尚已经有许久没有念经,他自己也险些以为早就将那些东西忘记,可一张口,才发觉竟是没有忘记分毫。
和尚在察觉这少年的内息之时,就已经猜到这少年的武功是谁所教,或许这少年也知道灵鹫被关押在何处,只是看这少年的样子,定是不会告诉他。
“哼!臭秃子,我这就送你见你的佛祖!”苗青叶脾气一向不好,人又是邪的很,他扬鞭猛抽和尚身体,随后扬鞭便去抽打和尚的脸。
鞭子在和尚的脸上仅有分毫的地方顿住,苗青叶手哆嗦了下,咬咬牙还想继续抽送过去,一条竹叶青突然爬到他的手背上。
苗青叶先是一愣,随后脸也铁青了起来,他僵直着身体也不敢动,只张口大喊:“臭瞎子,你做什么?”
是一股清冽的栀子香气息,和尚这才睁开眼,他因为受伤过重,眼前有些模糊。他见到有三个衣着不同的人向他走来,然后点了他的穴道,他便昏睡过去。
和尚醒来的时候,就听到苗青叶在屋子外吼叫,似是与谁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随后传来的却是苗青叶被惊吓到的叫喊声。
和尚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个起居卧房,布置的很整齐。和尚才想起身,房门吱呀被推开,他便闻到了之前闻到的栀子香味道。
进来的是个青年人,穿一身青衣,是个秀才的装扮,只是他双眼蒙了布,想来是有眼疾。
和尚想了想,自己并不认识这人。
“空余大师歇息的可还安稳?”青衣人露出笑,很是谦恭。
“承蒙先生关照。”和尚开口回应,他有十年没有在江湖上混迹过,看来江湖上的新秀倒真是不少。他本以为苗青叶的武功也算是佼佼者,没想到这青衣人的武功更是胜了苗青叶一筹。
不过若真是论起生死较量与狠劲,这青衣人未必是苗青叶的敌手。
这青衣人看上去温文儒雅,可身上依然透着一股邪气。
一般男子不会像他这样走到哪里都带着花香,而且,和尚去看青衣人的右手,他的右手掩藏在袖袍中,可和尚还是看到,有一条青蛇时不时的钻出青衣人的袖口,向他吐着信子。
“小生听闻,空余大师是要去救灵鹫少主,所以这次小生斗胆将大师带到教里,是希望早日治好大师的伤,以便大师你能够早早救出少主。”青衣人这话倒是让和尚愣了下,他与灵鹫在一起相处十余年,从未听说过灵鹫有什么亲人。
“不知贵教是何门派?”和尚虽然打不还手,却不是傻子,他只是懒得还手。
“那小生就开门见山,这里是阎门教,也就是你们正道人士口中的魔教。”青衣人说这话时,面上显然流露出自豪之色。
这魔教早在三十年前便被武林人士灭了,而且当时所有魔教中人皆是被赶尽杀绝。和尚抬头看了看这青衣人的年岁,若是如今这魔教还存在,那也就是剩下的都是当年残存下来的幼子孤儿。
和尚只是和尚,不会和什么正教魔教有任何关联。更何况,他当时与灵鹫在一处,可没听人说过灵鹫是那阎门魔教的少主,虽说别人都说灵鹫是前代魔教教主的遗孤。
和尚一直沉默,青衣人也不催促他做决定,只是道:“青叶那小子知道少主被关在何处,大师你只要将我们少主救出来,你便是要做少主的……咳咳,怎样都行。”青衣人说完这话便出了屋。
青衣人出了屋没多久,和尚起了身,他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伤口自然痛的厉害,而且还带着麻痒。
和尚皱了皱眉头,立刻脱掉衣袍,将那些包扎在伤口上的纱布全部扯了下来,血与纱布粘连,和尚手猛然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