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楚宴看来,到了拉菲酒窖餐厅,不点红酒实在是有点白费了这浪漫的环境。不过一个人喝酒也没意思,既然迟蔚说柠檬汁,那就一块儿柠檬汁吧。
楚宴按下墙上的服务按钮,点完菜以后便跟迟蔚闲聊了起来,“对了,以后别管我叫无肉不欢了,我叫楚宴,楚汉的楚,宴会的宴。”
“哦。”迟蔚这人,说不上惜字如金,就是瞧不出什么脾气,一般就算炸毛也是在心里炸,面部表情却总是那么淡定,这类人其实很难琢磨,因为他们永远不会把心事放脸上。
此刻楚宴听迟蔚这敷衍的回答,旋即抱怨起来,“你怎么就这反应?”
“嗯?”迟蔚的声调微微往上一挑,不解地反问:“不然该怎样?”
“我告诉你我的真名,你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好歹你也要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啊,礼尚往来才上道不是吗?”楚宴很郁闷,要知道,肉大神可是从没主动告诉过别人自己的真名,这新来的编辑到底懂不懂他的意思啊?
迟蔚瞧楚宴都要抓狂了,于是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我叫迟蔚。”
楚宴当即甩了他一记白眼,“问你真名呢,谁要知道你的编辑名?”
迟蔚很想说这就是我的真名,可想了想,终于还是甩出了他身份证上的那个名字,“沈珞。”
楚宴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沈珞?”这情况似乎有些微妙,昨儿才认错了人,不料今天正主就出现了,“原来你是沈珞,你还记不记得我?”
“你……”迟蔚眯了眯眼,忽然记起昨天在葬礼上遇见楚宴,对方就是管他叫沈珞的,所以说,楚宴和沈小蘑菇是旧识?
迟蔚刚有了这么个认识,楚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忘记了吗?小时候我们一块儿玩过,你还来过我家呢,虽然也就来过一次,不过你还真是变了好多啊,现在都成了个美小受了。”
其实对于沈珞的相貌,楚宴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唯独记得的就是那小子的蘑菇头,也许就是这原因,昨天他才会认错人吧?
而迟蔚只是眨了眨眼,倒并没对“美小受”这比喻太计较,反而是对楚宴口中的“小时候”表现得很茫然,这也难怪他,谁叫他根本就不是真的沈珞,又怎么可能有沈珞的记忆,所以最终,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这样啊!”楚宴莫名地表现得有些失落,适时他们点的菜一道道端了上来,迟蔚看楚宴那模样好像是连吃饭都没心情了,而他这人向来不会安慰人,顶多也只能说上一句,“先吃点东西吧。”
“嗯。”楚宴应了声,拿起叉子叉了一只鸡翅,“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呢,长得土里土气的,顶着个蘑菇头,特别好欺负……”说到这儿,楚宴又笑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儿的事。
只是对迟蔚而言,楚宴所说的这些过去,他根本就没有参与过,所以此刻他也就不愿再听他讲述,“楚宴。”
伴着这一声低唤,楚宴朝迟蔚看去,眼神中带了些许的探究,“怎么?”
迟蔚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稍稍顿了会儿才接着开口,“你以后还是管我叫迟蔚吧,编辑部的同事也那么叫我,我听着习惯。”
楚宴又哪里知道迟蔚背后的苦衷,听他这么说,只当是迟蔚有意疏远他。沉默了片刻,他终是叹了一口长气,“好吧,迟蔚。”他本不是很在意称呼,但想到儿时的玩伴今日却已不记得他,难免有些沮丧。
不过好在他这人的性格比较洒脱,难过也就那么一会儿的事,没多久就又笑开了,仿佛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失落感。
之后他们点的东西一点点送上来,餐桌上,两人聊得还算投缘。迟蔚拿刀子一边切着牛肉一边问道:“楚宴,你的新文准备什么时候入v?”
“随便,你是编辑,你说了算。”楚宴将一叉子的意大利面卷入口中,继而又含含糊糊地说道:“我那文你看过了?”
迟蔚倒也诚实,“还没,我就看了你之前写的两篇,《束缚》和《救赎》。”
“感觉如何?”喝了一口果汁,楚宴重新将目光放到迟蔚脸上,而后者却浑然未觉,仍在专注地切牛排,“还不错,情节很好,文笔也美,就是你要不要写那么多的h啊?”他说这话时还没觉得有什么,等到把那块牛肉送到嘴里,抬头瞧见楚宴正笑得满脸诡异,他立刻就后悔了。
“读者就好这口你不知道吗?再说了,一直吃素有什么意思?偶尔还是得加点肉的。”楚宴得意地抬起下巴,似是在为自己的专业知识而骄傲。
迟蔚瞧着他那副欠扁样,只是淡漠地回了一句,“你的思想,和你的笔名完全契合。”他觉得自己真是抽风了,跟楚宴探讨这种话题,自己纯粹是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着。
可楚宴却是打开了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有什么嘛,我跟你说,h这玩意儿就像是味精,能让文章的味道更鲜美。”
迟蔚听着,左耳进右耳出,同时跟楚宴装哑巴,他说不过楚宴,不说便是。
而楚大神却来劲了,“你想想,两主角感情到了一定的地步,怎样才能让他们有一个质的飞跃,情感的升华呢?这时候就必须h啦,越做越有爱嘛,你不做怎么知道你是喜欢对方的脸还是喜欢对方的身体?”
听到这里,迟蔚终于忍不住反驳,“这什么歪理?要喜欢当然全喜欢。”
有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