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封隐···”
“我说小封啊~~~怎么个意思呢,我们这次下来,主要是帮你们解决问题!怎么个意思呢,一定要低调,低调知道嘛!哪些个什么接风洗尘呀,大排筵宴呀,就不要搞了嘛~~~”
卢老道一边大摇大摆的继续往里走,一边摇晃着脑袋说道。
封隐一边“是,是,是”的应着,却是露出一脸的苦笑,上面压根也没交代过,要接风洗尘啊!
事情也是该着,“接风洗尘”这事刚刚搪塞过去,等到了柜台办理入住的时候,再一波又起。本来封隐接到的通知是上面来三位领导,给安排两个房间就够了。
他的理解也是如此,来一个组长,两个组员,组长一间单独的房间,其余两名组员合住一间标准间,这标准也完全说得过去了。
可单单刚在柜台前站定的时候,胡胖子扫了一眼前台小姐手里的房卡之后,突然冒出一句:
“卢叔啊~~~怎么个意思呢,我睡觉喜欢说梦话打嗝加放屁,外带还每晚梦游,我梦游的时候六亲不认,曾经连我亲爹都打过。”
闻听胡胖子此言,卢老道快速扫了一眼前台小姐,旋即也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他悄悄用求助的眼神瞄了瞄栾风。栾风耸了耸肩,学着卢老道曾经很绅士的样子回了一句:
“卢叔~~~我的情况也差不多~~~”
卢老道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也不知道他突然就在胡胖子手里有了什么短儿,竟不敢再怎么着胡胖子了,于是只好把这一股气往封隐身上撒。他面沉似水的扭过头,瞪了一眼封隐说道:
“小封呀···”
“懂了,懂了,懂了~~~”
还没等卢老道的话说完,封隐便明白了,他赶忙跑到了柜台前。不过,被卢老道这么一折腾,他也有一肚子邪火,怎么说也是一个工程队的大老板,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使过?
这里除了他以外的五个人,唯一能泻火的,就只能是秦川宾馆的前台工作人员了。于是,他扭过头,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喝道:
“赶紧再开一间!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没看到来了三位领导嘛!”
封隐是本地人,在当地小有名气。
更何况自从超铁工程开工以来,他也是秦川宾馆几乎每天都来的常客,前台的工作人员自然不敢怠慢,再说客房有的是,只要肯出钱,工作人员也巴不得他们多开一间。
房间安排好之后,三人分别进入自己的客房喘了口气,不到十分钟便再次走了出来。栾风见卢老道和胡胖子都没有带家伙什的意思,便也将大背包留在了房间,只背着一个随身的小包,里面放了一些必备之物。
封隐一直在大厅候着,见三人出来连忙迎上,将三人请入了自己的商务车。工地就在附近,车开出秦川宾馆的大院之后,不到五分钟便到了工地的外围。
老远就看到,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被突水冲刷的到处是散木乱铁,坑坑洼洼。在工地的最外面,已经围上了警用围栏,不过因为已经接到捌号基地接手的通知,警察这时候都已经撤光了。
一边带领着三人往出事地点走,封隐一边道出了事情的原本,他所讲述的始末大概,基本与三人在视频中看到的一致。原来,封隐是这隧道工程一个分包队伍的老板。
如今,接连出事之后,施工方的大小老板有的调离,没来得及调离的也都跑到总部去述职去了,只剩下他一个分包队伍的头儿在这咬牙硬撑,要不是还有巨额的工程款没有拨付,他也早撒丫子了。
接连出事之后,工地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工人在清理现场的杂务。四人先来到第一次出事的工地食堂,两个橱子正在哆哆嗦嗦的切葱花。
据封隐说,自从那橱子出事之后,工地就没再吃过羊排了,想吃羊肉了,一律都是买现成的羊肉片往清水里一扔,然后加上大料煮满满一大锅。
卢老道和胡胖子都眯缝着眼,栾风在二人身后,围着厨房转悠了半天之后,也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大白天,这里的阴阳之气非常平衡!
四人又来到工地的厕所附近查看,这厕所是一排板房搭建而成,如今所有门槛已经都包上了,并且做了防滑处理,外面的碎石也早已清理的干干净净,能硬化的路面也都用混凝土进行了硬化。
看来,为了保证不再出安全事故,施工单位也是下了血本了。
对三人来讲,现场怎么处理对他们没任何影响,他们本来也不是靠现场的蛛丝马迹来断定事情原委的。不过这排厕所也如厨房一样,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突水冲出的大坑就位于隧道口外侧,目测漏斗形的中段便已有十几米的深度,中间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深不见底。这深坑并不仅仅是突水冲击所致,看来还造成了地陷。
在坑口的边缘,是一道道被冲刷出的沟壑,向上径直延伸入隧道之中,向下呈一条条流线直冲深坑底部。在沟壑上横担着许多钢筋、木头,甚至还有一些工程机械也陷入在内。
封隐指了指一道乱木堆积的沟壑说道:
“这里就是吊死那工人的地方,三位领导看,绳索还在。”
三人循着封隐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这里显然还没来得及做太细致的清理,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钢索缠绕在乱木上,下方明显被拉直,是被重物吊过的痕迹。
卢老道似乎嫌看的不够清楚,又踩着一根横木往前